寒冷的夜,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屋後響起,此人身上本沒有很重的敵意,他就是不遠處屋子的主人杜殺。
「都說了是你的屋外,又沒進你的房子。」江凝紫對這些惡人說話非常直白、不客氣。
淒迷的月色下,杜殺的臉顯得比白日更白,有種索命厲鬼的悽厲,「兩個受內傷的小傢伙想找事?」
江凝紫面色一寒,「受內傷也對付得了你!」
說話,她就拔出了殘劍,劍鋒直指杜殺。
殘劍露面的剎那,杜殺眼露精光,「好劍。」
「好劍刺到你身上,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力氣說怎麼『好劍』。」江凝紫道。
杜殺的眼睛依舊黏在殘劍上,但他對江凝紫即將一劍刺過來這件事並不緊張,「陰老九馬上就要醒了,他又受傷,你們對付不了我們這麼多人。」
惡人谷、惡人谷,這裡的惡人自然要比好人要多。
逃入這裡的惡人基本上都是犯下惡事,在外面過不下去的人,但是他們也是自在逍遙,不受世俗束縛的人。
燕南天守在這裡,向小魚兒承諾不對他們下手,確實讓生活在這裡的惡人多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安全感。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期待燕南天死了之後,他們可以獲得的心驚膽戰卻自由的快樂。
杜殺的話沒有說得很明白,但是江凝紫很清楚他話中指的「他」並不是現在就站在她身邊的西門吹雪,而是在和她交手之後同樣受了不輕內傷的燕南天。
想到杜殺今夜並未宿在自己房間,江凝紫臉色一變,「你剛剛在哪裡?」杜殺垂著眸,他的面前有一黑一銀兩柄劍對著他,在這個任何人都會心跳加速的情況下,他毫不在意地轉身,開啟了自己住所的大門,他的聲音低沉,幾乎是飄到江凝紫和西門吹雪耳邊的,「你們鬧出來的聲音不小,再不他弄進來,周圍的人等會兒都聽到了。」
見杜殺沒有什麼惡意,也知道他是十大惡人中最不屑耍陰謀詭計的人,江凝紫便收了劍,先一步踏進他的屋子。
西門吹雪拖著昏迷的陰九幽,隨後進入。
杜殺的房間構造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一隻凳,連櫃子都沒有,像個雪洞似的,完全沒有其他東西需要收納。
陰九幽像條死狗一樣被扔在地上,他不太幸運,因為屋內的三人正在說著他最想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他受傷了?」江凝紫倚著門,問杜殺。
杜殺點點頭,他站在窗前,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你們停下的時候。」
江凝紫看向杜殺的目光帶著審視,很顯然,杜殺的武功並沒有高到發現燕南天的偽裝的程度。
或許是白日看了一場極其精彩的比劍,杜殺的心情不錯,解釋了江凝紫未問出口的疑惑,「因為你們用劍,劍的事情,我總是會多關注一些。」
「可是你……」並不用劍啊。
江凝紫的話還沒有問出口,杜殺就伸出了自己裝著鐵鉤的右手,就著月光端詳,「在十幾年前,這也是隻用劍的手。」
他晃了晃右手上帶著血氣的鐵鉤,繼續道:「這隻手就是被他斬斷的。」
杜殺很謹慎,他並沒有說出燕南天的名字,但是他提起燕南天的時候,眼睛在放光,作為一個劍客,因為和燕南天交手而受傷,這本就是件榮耀的事。
「你剛剛是守在他的屋外?」自杜殺出現後一直沒有出聲的西門吹雪道。
「是。」杜殺乾脆承認。
發現燕南天情況有異,杜殺在帶走李大嘴後,就去了燕南天屋外觀察情況。
果然不出他所料,萬春流、冷炭、蘇櫻都在不同時間拜訪了燕南天,而路仲遠一直就沒離開過燕南天的屋子。
燕南天並不是一個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