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殺江玉郎之前,楊柳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殺人這個概念。但是現在的她看到江別鶴,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這件事。
給江別鶴餵藥的時候,她有些膽戰,但是說到殺人,她的膽子又大了。
憐星頗為欣賞地看了楊柳一眼,她對楊柳的轉變很滿意。
不過在她的提醒下,想起不能殺江別鶴的原因,憐星的臉色又有些難看。
原因無他,就是擔心燕南天找上門。
這天下移花宮會忌憚的人,大概只有燕南天一人。
憐星不是不能殺江別鶴,只是不想和燕南天起爭端罷了。因為小魚兒和花無缺兄弟倆不想江別鶴死,燕南天便不會允許他死。
如果今天殺了江別鶴,以燕南天的犟脾氣,勢必會把動手之人找出來。
憐星和姐姐邀月聯手,未必不是現在的燕南天的對手,只是邀月現在正在閉關,她不希望燕南天打擾到邀月。
想到燕南天突飛猛進的武功,憐星有些氣惱,為什麼他在九死一生的環境中進步如此之快,而她卻一直停在《明玉功》第八層?
楊柳沒有等到憐星的回答,就看見前面躺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宮主?」楊柳詢問憐星的意見。
「去瞧瞧吧,若是個男子,就不要管他。」憐星吩咐道。
自出了江楓一事後,移花宮就多了一條宮規:不救陌生男子。
「宮主,是個姑娘!」楊柳大聲對憐星說。
憐星拉著白衣少女的手,把脈後瞭解了她的情況:傷心過度、體力耗盡。
抽空打量了一下少女的樣貌,明媚姝麗,憐星點了點頭,這長相十分符合移花宮的審美。
「扶著她,我們帶她回宮。」憐星對楊柳說。
楊柳依言架起這位昏倒在地的姑娘,她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能去移花宮這麼個好地方,她很為她高興。
準備離開宜昌的江凝紫被兩位新婚少婦圍著,聽她們述說婚後的甜蜜,好像每一件瑣事,都有了幸福的意義。
「江別鶴被人毒啞了,你們知道嗎?」蕭府的現任主人蕭飛雨對姐妹們說了件新鮮事。
忙著喜事的眾人完全沒有關注江別鶴的時間,等發現他被毒啞的時候,啞藥已沒人能解了。
江凝紫和蘇櫻都點了頭,甚至她們都已經去看過江別鶴了。
蕭飛雨撇了撇嘴,「也不知是誰下的手,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了事?」
蘇櫻白了她一眼,「咱們成親當日他死在你的院子裡,你樂意嗎?」
這想想就很不吉利。
她現在和小魚兒成親了,只想與他長長久久、甜甜蜜蜜,一輩子不分離。
「這倒也是。」蕭飛雨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成親當日死人確實不是個好兆頭。
她現在和蘇櫻是正兒八經的妯娌關係,比原先又親密了一層,她們體會到了有情人的快樂,倒顯得此時的江凝紫形單影隻。
「不知我們凝紫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另一半呢?」蕭飛雨很好奇。
被蕭飛雨這麼一問,江凝紫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西門吹雪的臉。
只不過一瞬,也讓她有些恍惚。
這大概就是前幾天喝的酒沒有徹底消化。江凝紫心中有了定論。
「我有我的劍就夠了」江凝紫義正言辭道,「何況我還要學習醫術。」
她的時間緊張得很,哪有空考慮這些?
何況她從來不認為一個人一定要有段感情才算圓滿。
「是是是,我們凝紫最厲害啦!」蕭飛雨真心實意地說,反正她爹爹說過,他像江凝紫這般年紀,可是完全不如現在的她。
「蕭伯父繆贊了。」江凝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