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拎著壺白水送上,嘴唇乾裂的夥計被蘇櫻叫住,遞給他這碗不知品種的綠茶,「這碗給你喝。」
夥計動動嘴唇,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接過茶碗,送到自己的嘴邊。
在蘇櫻饒有興致地目光中,夥計將茶水猛地向後一潑,對穩坐一旁往粗瓷碗裡倒白水的江凝紫說:「你上哪找來的識毒高手?」
江凝紫將碗遞給蘇櫻,看向夥計,「是毒嗎?我以為是蒙汗藥呢。」
說話間,蕭飛雨的長煙管已指向夥計面門。
夥計左閃右躲,煙管如影隨形。
蕭飛雨所使的招式與眾不同,一旦黏上便無法逃脫。
夥計困在不斷變換的煙管虛影中,無力逃脫。
蕭飛雨手指一轉,煙管倏爾移到夥計胸口,正待將其定住,夥計的身體突然一偏。
點穴未成,蕭飛雨愣了一瞬,夥計抓住這時機,凌空翻了三個跟頭,遠離蕭飛雨的煙管。
他的身子還在空中,一根細短棒擊中他的後背,整個人如山石墜地。
「司空摘星,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藥?」江凝紫握著「短棒」,指著夥計的臉道。
茶攤的客人因他們的打鬥散個徹底,篷下只餘他們四人。
「這就是『偷王之王』?」見司空摘星不敢動,蘇櫻蹲下身子,纖細的手指摸向他的易容,道:「有趣有趣。」
見蘇櫻沒有揭下自己的易容,無力反抗的司空摘星鬆了口氣。
他扶腰坐起身,手搭在雙膝上,垂頭嘆氣,「有人委託我從你這裡偷一樣東西,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來。」
司空摘星心裡清楚自己不是江凝紫的對手,便在一隻茶碗中下了迷藥「七日醉」,喝上一口便會醉上七日。
這碗他特意放在江凝紫面前,沒想到竟被蘇櫻拿走,還識破了他的伎倆。
本想著蘇櫻不會武功,蕭飛雨武功不高,只要放倒江凝紫,他輕輕鬆鬆便能達成目的。而江凝紫即便醉上七日,身邊也有人照顧,不至於危險。
他種種籌謀如今都打了水漂,刀俎和魚肉換了身份。
「偷我什麼東西?」江凝紫想不出來自己身上有什麼能被人覬覦的。
陸小鳳之前為了能讓江凝紫放過司空摘星,曾為他作保,說他從不偷值錢的東西。
江凝紫細數隨身攜帶的物件,除了她的劍,她其他都不是很在意,包括在龜山採的那枚朱果。
見江凝紫真的一無所知,司空摘星為她解惑:「我的僱主說,魏無牙藏於幽谷不許人見的珍寶被你帶走了。」
聽到這裡,認真喝水的蘇櫻神色古怪,「我很好奇『偷王之王』能怎麼把一個大活人偷走。」
藏於幽谷、不許人見、視若珍寶,無牙門中符合所有條件的只有她蘇櫻一人而已。
司空摘星抬頭與蘇櫻對視,「我總有我的辦法。」
「你還不死心?」江凝紫蹙眉看他,順手從「短棒」中拔出一柄劍。
劍鋒橫在司空摘星的脖頸前,寒氣依稀可感。
司空摘星本就只打算試這一次,僱主也承諾失敗不退錢。所以在蘇櫻把下了藥的茶水遞給他的那刻,他就放棄了這次的偷竊計劃。
江湖傳言沒有司空摘星偷不到的東西,這早已成了虛言。不過是知情人遮掩,才沒暴露他早已在江凝紫面前折戟。
蘇櫻和江凝紫同時注意到粗瓷碗內的「七日醉」,她們本以為司空摘星的目標是江凝紫,沒想到一旁的蘇櫻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可虧了你沒動手,」蕭飛雨也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她全身上上下下帶了幾十種毒。」
她們雖已握手言和,但蕭飛雨對蘇櫻之前的行徑還頗有怨氣。
她之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