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展大俠受傷已有多久?」賀君雄繼續問道。
「大約一個時辰。」江凝紫答。
「嶗山三雁」臉上露出笑容,互相看了一眼,道:「來得及,來得及!只要在三個時辰之內,都來得及!」
三人說完,便想抬著展化雨進城。
「等等,」蘇櫻不許他們離去,「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展大俠不是任你們隨意練習醫術的工具,他現在危在旦夕,只有秦瘦翁秦老先生能救他!哪能在這裡和你們浪費時間!」年輕的「三雁」道。
「可我的金針還在他身上。」美人皺眉,總會讓人心顫。
「三雁」便軟了語氣,道:「救人要緊,事後你們可去杭州城南的展家取針,或者我們現在就補償你金針的銀兩。」
蘇櫻嘆口氣,沒力氣與「三雁」爭辯,便道:「你說的是,我們之後再去尋你們。」
待「嶗山三雁」抬著展化雨走遠,蕭飛雨不解地看著蘇櫻,「你怎麼讓他們走了?」
蘇櫻紮在展化雨身上的金針,真的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取的?蕭飛雨不信。
依舊倚在她身上的蘇櫻目光注視著蕭飛雨的手,此時江凝紫正在為她處理傷口。
「金針的事不急,」蘇櫻道,「他身上的毒已經基本上清乾淨了,等他們將他抬回家,人差不多就沒事了。」
眼看著江凝紫從蕭飛雨左手掌心取出一小段細樹枝,蘇櫻皺眉,抬頭看著忍著疼痛的蕭飛雨道:「倒是你,之前發什麼瘋,跑到哪裡去了?」
她們知道蕭飛雨心中有事,不去問她是因為體貼,現在她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自然要弄明白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蕭飛雨收回已經包紮好的手,哀嘆一聲,「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她從小便常在蕭三夫人居住的明軒玩耍,幼時家中長輩覺得她不知事,說話也不曾避諱。有次她看見蕭三夫人在她母親面前抹淚,提及自己當年離家,是因為前夫與她表妹偷情被她撞見。
蕭三夫人外表美麗,性子看似清淡溫柔,其實裡子裡再剛烈不過。她要的一直是從一而終的真摯感情。
突然發現原本情濃的夫妻情誼並非如她想像中那樣純摯,她便果斷離開了前夫,甚至連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兒也丟給前夫。
蕭飛雨當時跑進屋中見蕭三夫人流淚,忙為蕭三夫人拿蜜餞,道:「三阿姨不哭。」
看著貼心可愛的蕭飛雨,蕭三夫人將她抱入懷中逗她,絕口不提令她心碎的前夫。
後來蕭三夫人失蹤,蕭飛雨著急,她的母親才說蕭三夫人可能是去尋她前夫了,蕭飛雨這才回憶起這段往事。
「那個展化雨,就是我三阿姨之前的丈夫。」蕭飛雨道出了展化雨與她的因緣。
聽完此話,蘇櫻眯起雙眼,不滿道:「你若直說他是誰,我就不救他了。」
男子三妻四妾古來有之,江湖女子在成親這件事上比深宅大院中的女子幸運的地方在於,分分合合不用顧忌太多。
君可見有諸多江湖女子一生未嫁,也過得瀟瀟灑灑。
可是不同百姓和官家女子,在這件事上就有著非常大的壓力,終身不嫁、中途改嫁都會遭人指指點點。
若是展化雨從未承諾此生唯有蕭三夫人一人,那他做出納妾之類的事情,身為外人也不會多言。可是與自家夫人的妹子苟合,真是噁心到家了。
若不是紮在他身上的金針是魏無牙為蘇櫻定製的精品,採用是難能一見的天外隕金。由隕金做成武器的,一直是江湖中人人渴望的寶器。若非如此,蘇櫻都不想要那些金針了。
看出她的嫌惡,對道貌岸然的展化雨也心生不喜的江凝紫安撫她,「金針無錯,總不能因為它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