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凝結在她的睫毛上,懸而不落,她瞧著他,只覺得心疼。
「我可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我能有什麼事?」小魚兒笑道,牙齒卻被湧出來的鮮血染紅。
「你別說了,別說了……」鐵心蘭扶著他搖晃的身體,靠在自己懷中,「你歇一歇。」
「我沒事。」小魚兒掙扎,他眼睛的餘光一直在花無缺的身上,有他在,他就不可能放鬆。
鐵心蘭摟著他不讓他動彈,著急地喚著蘇櫻,「蘇姑娘,你快看看小魚兒,他吐血了!」
小魚兒和鐵心蘭的互動,蘇櫻看見了。她清楚鐵心蘭對小魚兒的感情,可知道他們待在一塊兒,她就會覺得難受。
她卻沒有理由阻止,只能選擇不看。
「你若不想看,我可以把他們分開。」仍在為蘇櫻療傷的江凝紫道。
蘇櫻搖了搖頭,「她又沒有錯,她只是好久沒見他了。」
就像她一樣。
鐵心蘭喜歡小魚兒有錯嗎?
沒有。
蘇櫻喜歡小魚兒有錯嗎?
也沒有。
可惜的是,令人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小魚兒只有一個。而她們都不是願意和別人共享感情的人。
「我知道,他討好我是為了尋求你的庇護,」蘇櫻清醒得很,「他現在太弱了,對上花無缺只有死路一條。」
而現在待在此處的這群人中,唯一一個有可能攔得住花無缺的只有江凝紫。
小魚兒清楚,江凝紫願意為了蘇櫻跳崖尋他,自然也願意為了蘇櫻替他攔住花無缺。
或許再給小魚兒一些時間,他能想到別的方法,可是現在的他,能維持勉強的清醒已然不易。
他不敢昏過去,他上一次昏迷醒來,就是直面要殺他的花無缺。
蘇櫻只和江凝紫說了幾句話,就聽見了鐵心蘭焦急的聲音。
「他怎麼了?」蘇櫻借著江凝紫的手臂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到鐵心蘭身邊,為小魚兒把脈。
「快,把他放倒。」蘇櫻對鐵心蘭說著,便取出她隨身攜帶的金針,快速將小魚兒的上身扒乾淨。
「鐵姑娘,江魚出什麼事了?」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原本在看護展夢白的花無缺走了過來。
鐵心蘭抹著淚道:「小魚兒的傷很嚴重。」
「呵,你現在就殺了我啊!」小魚兒看著花無缺終於靠近,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你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
花無缺皺眉看著小魚兒的慘樣,搖搖頭,也蹲下身子為他把脈。
收回手,花無缺再次拿出了剛剛餵給展夢白的墨梅丹,遞給蘇櫻,「蘇姑娘,你看看給江魚服下這個,能否配合你的治療?」
蘇櫻接過墨梅丹,聞了聞,詫異地看向花無缺,「墨玉梅花做的丹藥,你確定?」
明明他和小魚兒是他要殺他的關係。
花無缺道:「是的。」
蘇櫻手裡不是沒有療傷藥,但移花宮的墨梅丹確實對現在的小魚兒來說效果最好。
「你想要什麼?」蘇櫻問他。
花無缺道:「我要他活著。」
這話說的奇怪,畢竟在場眾人,想要小魚兒命的只有他。
小魚兒喘著粗氣盯著花無缺,「呼、呼,我不吃!」
說著,他便伸手打向蘇櫻手裡的墨梅丹。
蘇櫻躲開他沾著泥土的手,不知道花無缺所圖何事,她不敢隨意給小魚兒服用。
見蘇櫻面露遲疑,花無缺解釋道:「我答應了江姑娘,一年後再要江魚性命,他必須活到那個時候。」
「江姑娘?」小魚兒喘著粗氣,大腦缺氧的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有誰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