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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星張口就道:「見梅花如宮主親臨。」

邀月冷聲道:「她若是養成墨玉梅花,不就能隨時假借我們兩人名義行事?」

這是移花宮的標誌,哪能是外人能用的?

說起墨玉梅花,邀月不由得聯想到當年的叛徒花月奴在離宮前還偷走一枝墨玉梅花,在十二星相面前假作是奉她之命出宮的。

邀月長袖一揮,憐星院中的一棵大樹應聲而斷,她語帶警告:「江凝紫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應該慶幸沒有在她面前瞎說。」

憐星一動不動地看著邀月離去的背影,後背驚出一身冷汗的她,直到半盞茶後才吐出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她不該說的都不沒說,被江凝紫猜到也不是她的問題。

憐星自問對江楓的喜歡,一點都不比邀月和花月奴少,只是她一直將這份感情卑微地藏在心裡,直到江楓死前才讓他知曉。

面對完美的江楓,她是自卑而又怯懦的。

即便江楓選擇了花月奴,憐星也沒有想過要他們二人的性命。

甚至還在邀月要殺死他們孩子的那一刻,努力想出一條讓雙生子自相殘殺的毒計,勉強保住了兩個孩子的性命。

花無缺在她的精心教導下一點點長成完美無缺的少年,憐星看著他那張和江楓極其相似的臉,心中是無限的快樂。

原因很簡單,她保住了心愛之人的孩子,並且親眼見證他長成一個優秀的少年。

可是邀月對毒計達成這件事越來越迫切的表現,憐星又有些後悔,或許讓兩個孩子在毫不懂事的時候被殺死,他們就不用在多年以後面對殺死親兄弟的局面。

憐星面對花無缺是時候,心中無限次的升起過想把他的身世告訴他的衝動。

但她又不敢,她不敢讓花無缺知道想出這種毒計的人是她,也害怕面對邀月因計劃洩露而產生的怒火。

她一直都是一個怯懦沒用的人。

以至於今日面對江凝紫要求用墨玉梅花交換黑玉斷續膏的要求,她聽見邀月拒絕後,都不敢抗爭。

淚水浸濕了憐星鴉羽般的睫毛,明明她只是躺在軟榻上,卻覺得自己的左手左腳有刺骨的疼痛。

第二日午間,移花宮眾人居住的宅院已人去樓空。

嶽陽樓還在修繕,這是邀月昨天還在這裡的證據。

邀月這個人最在意的是她自己,從她剛剛突破《明玉功》第九層就急著回去鞏固這件事就能看出來。

邀月沒有提及花無缺要殺死小魚兒這件事,江凝紫無疑是鬆了口氣。

她雖然要求花無缺一年以後才能與小魚兒動手,但邀月若是不認可這件事呢?

江凝紫可以憑武力讓花無缺屈服,邀月同樣可以憑藉武力讓江凝紫的籌謀作廢。

畢竟江凝紫能不能打敗《明玉功》達到第九層的邀月,這實在是一個未知數。

對於江凝紫來說,打敗邀月要比殺死邀月還要難。

江凝紫這個常年殺人的人,如何能在與自己武功相當,甚至比自己武功還高的對手面前控制住自己的劍,不至於直接要人性命?

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難,還需要不斷練習。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多想也好,但她不得不考慮一件事,花無缺能接受蕭飛雨有個殺死他師父的姐妹嗎?

雖然這個師父大機率就是導致他父母死亡的主謀。

這樣算來,花無缺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小魚兒更可憐。

他雖然享受著移花宮少宮主的待遇,學著移花宮的絕世神功,但是從小敬愛的師父,實際上是他的仇人,一旦他知曉這件事,心中的痛苦絕不會少。

為了避免花無缺早早面臨抉擇,江凝紫向邀月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