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並不想看到這樣的她,他寧可她永遠不露出這樣的神態,永遠是一副「怕什麼,有我在」的自信模樣。
江凝紫躺在床上,抬頭就能看見西門吹雪的下頜,他的長相本來就很有稜角,這段時間有生病加內傷的緣故在,臉上的稜角愈加分明。
「西門先生,你不用這樣的。」江凝紫是真心以為西門吹雪是因為答應了蘇櫻才親自給她餵藥的。
他向來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但是江凝紫不需要他信守這個承諾。
江凝紫的說話聲音很輕,沒有了平日的中氣十足,但是傳進西門吹雪耳中依舊很清晰。
她說:「我知道櫻兒是哄我的,服藥的方式不過是她杜撰出來,想找機會照顧我罷了。」
蘇櫻在哄著江凝紫的同時,江凝紫未嘗不是在縱著她。
現在蘇櫻不在了,江凝紫不覺得自己還需要接受這樣的餵藥方式,何況接下蘇櫻工作的還是西門吹雪,所以她乾脆將事情挑明。
「西門先生醫術極高,想必知道這種服藥的方式對藥效的發揮並沒有什麼幫助。」江凝紫冷靜地說出事實。
即便江凝紫話語裡誇了自己,西門吹雪也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想法,他重新端起藥碗,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蘇姑娘說的方法我確實沒聽過,許是我孤陋寡聞,藥快涼了,我們繼續。」
繼續什麼?
江凝紫瞪大眼睛看他。
只見西門吹雪又舀起一勺泛著些許熱氣的藥汁,準備湊到她的嘴邊。
江凝紫是受傷,又不是昏迷不醒,躺著喝藥哪裡會感到愉快?
西門吹雪的不肯退讓,讓她不得不坐起身,嘴唇湊到勺邊,趕緊把勺裡的藥喝藥。
苦苦的藥液下肚,江凝紫用眼神催促西門吹雪繼續,只是這人一直沒有動作,讓她極為不解。
「西門先生?」江凝紫小聲喚著他,「要不我自己來?」
她只是受了內傷,又不是手受傷了。
江凝紫的呼吸溫熱的西門吹雪的手指,這是一種很奇異的觸感,是西門吹雪從來沒有過的體驗,讓他忍不住呆愣。
江凝紫的聲音立刻喚醒了他,西門吹雪丟掉眼中只出現了一瞬的茫然,開始專心於餵藥大業。
江凝紫乖乖喝了兩勺,突然神情一變,喝藥勺中的藥液沒有及時移開距離,反而向西門吹雪湊近,用指尖在神色有些恍惚的西門吹雪的虎口寫寫畫畫。
她想要傳達的意思,西門吹雪登時明瞭,他不動聲色地繼續給江凝紫餵藥的同時,慢慢移動了自己的位置。
江凝紫接過西門吹雪手上的藥碗,從被他餵藥,改成自己給自己餵藥,勺子與碗的碰撞依舊清脆。
一道白影閃過,西門吹雪已來到屋頂。
「陰九幽?」他念著趴在屋頂上的偷窺者名字,語氣森寒。
陰九幽自問輕功絕頂,察覺到西門吹雪就在自己近旁的剎那,立刻運轉他那神出鬼沒的輕功逃竄。
哪曾想西門吹雪的輕功根本不遜於他,死死追著他在整個惡人谷不松。
見甩不開西門吹雪,陰九幽打定主意回身迎擊,身體剛剛一滯,一道劍風就從他的耳旁刺過,削掉了一縷灰白的才長發。
陰九幽心中一寒,一招陰風搜魂手已然使出。
西門吹雪長劍一抬,擋住陰九幽的攻勢,還未追擊,就見他借著反震的力道飛出老遠。
陰九幽的眼睛四下搜尋,在惡人谷眾多房屋中間搜尋目標,眼見一丈之外正是杜殺的屋子,便像支離弦之箭準備破窗而入。
一道劍氣直劈陰九幽臉頰,陰九幽閃身躲避,原是西門吹雪先一步等在杜殺屋外。
陰九幽帶著他漫無目的的繞著彎路,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