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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點頭,取過另一件衣袍,看了看要縫補的地方,穿針引線,輕聲道:“從前跟著繡娘學過一些,想來能用得上。”

劉媼大喜過望,連聲道:“用得上,用得上,如此縫補便要快上許多。”

孟洛卻不只是想著縫補,她忽而想起建康城裡不少繡樓都收女紅繡活,若是能做些讓劉媼拿去換銅錢,恐怕要遠勝過這般辛苦縫補漿洗。

她把這法子與劉媼說了,劉媼愣了一會,一時也喜歡起來,卻又躊躇著:“只是那些繡活都要用上好的絹帛和絲線才能做,只怕……”如今哪裡來的錢買絹帛絲線。

孟洛想了想,卻是去取過自己疊放好的那套絳紗羅衫裙:“不如用這個換些錢,買了絹帛和絲線吧。”

劉媼連連搖頭:“這如何使得,這是姑子的衣裙,若是姑子家中來人接了回去,怕還是要穿著的。”

孟洛苦笑一下,哪裡會有人來接她回去,只有要抓她回去赴死的人,這衣裙賣了倒還能換不少銅錢,又何必留著。她將衣裙放在劉媼手裡,柔和地笑著:“衣裙賣了還會再有的,我現在也穿不著,不如拿去換些錢賣了絹帛絲線,若能做了繡活換錢,也能讓媼不必那麼辛苦。”

劉媼接著那套衫裙,心裡感概不已,這位姑子實在是個善心純良之人,她也不再推拒,點了點頭:“那我明日便進城去。”

一套衫裙換來了兩匹絹帛和少許絲線,約莫夠做幾幅繡活。劉媼也不讓孟洛幫著漿洗衣物了,只教她安心在房中做繡活便是了,畢竟那些絹帛和絲線可都不便宜,不能做壞了。

在孟府裡,繡娘教過孟洛不少針線技藝,做繡活倒是不在話下,只是沒有花樣子卻要如何下手。孟洛皺著眉,摸著光滑的絹帛,花樣子只有士族大府的女眷和繡樓的繡娘手裡有,若是想做也只有自己畫樣子了。

劉媼正在院中井邊捶打漿洗著衣物,官道上卻是來了數個身材壯實一臉兇狠的漢子,走到院落旁邊對著她高聲喝道:“那老婦去打幾碗水來與我們吃,賞你一錢。”隨著話音丟過來一個銅錢。

劉媼看情形知道這群人不好惹,忙上前撿起銅錢,連聲應著,進屋去拿碗。

孟洛在屋中聽到聲音,隔著窗瞧了瞧那群人,低聲問劉媼:“媼,外邊是什麼人?”

劉媼忙向她擺擺手:“不知道是些什麼人,瞧著煞是可怕,你莫要出去了。”姑子生的一副好容貌,若是出去了叫那群人瞧見還不知道生出什麼事來。

孟洛點點頭,坐回去慢慢描畫起花樣子來,只是心裡仍是不安,不知為何,方才她瞧見那一群壯漢時,莫名生出一種戒備之意,似乎感覺到他們的危險。這可是從前的她不曾有過的,自打生而復死以來,她總感覺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是什麼地方不一樣,前日見劉媼,她能夠清楚察覺劉媼心中的善意和憐惜,今日又對一群不明來歷的過路漢子生出警惕之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屋外那群漢子接過劉媼一一送上的水,大口大口吃著,似乎是乾渴已極。

其中一個一氣吃幹碗裡的水,用袖子胡亂抹了嘴,滿是沮喪地坐在院子的井沿上:“真是晦氣,好好地被派來找什麼姑子,在這附近找了這幾日也不見,難不成還要這麼一直找下去。”

“休得多嘴多舌!”領頭的漢子厲聲呵斥道,“你忘記夫人的吩咐了嗎?若是走漏了訊息,小心你的性命。”

先前開口的漢子不由地臉色一緊,停住了嘴,低下頭去不敢再多言。

劉媼不曾留意,只是躲在一旁繼續捶打漿洗衣物,屋裡的孟洛卻已經聽得一身冷汗,若是她沒猜錯的話外邊的人只怕就是韓氏使了來尋自己的,她這個被賜婚的孟家大姑子原本已經對外說是病死了,賜婚之事也就落在了二姑子嫻娘身上,可如今她卻還活著,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