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那處小院子。只可惜雪陽她們早就不在這裡了,而二妖也確實累了,便暫時在這處院子的隔壁休整,打算過段時間再出發。
易風正在努力研究解除身上五個環的方法,紫睦的關心點卻不在這上面。她陪著紅狐在這戶院子的臥室之中,紅狐發燒了,額頭滾燙,身上卻冰涼的一點溫度也無,讓她頗為擔憂。她被凍傷了妖元,怕是一時之間難以恢復。
作為大妖,生病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一旦修煉有成,便脫離了**凡胎,百病不侵。雖然紅狐幼年的時候確實生過病,但自從她的狐族血脈覺醒之後,生病什麼的就再也沒體會過。而紫睦本身是蛟螭,本源上屬於變溫動物,本來就沒有發燒一說,自然是無法體會現在紅狐的感受。只是瞧她痛苦的模樣,紫睦心中一絲一絲撕扯著疼。
如今這場景,簡直與當年山洞中的情景一模一樣,只是物件調換了過來,當年是她自己身負重傷,守在床邊的是眼前這個紅衣女子。
“嬛己…”不自覺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可接下來的話卻堵在嗓子眼裡,怎麼也說不出來。腦海中迴盪著弟弟死去時的場景,雖說多少年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之感早已淡去,但她心中始終有個疙瘩,難以撫平。
伸出袖子來幫她拭去頭上的汗珠,紫睦打算弄點涼水來,幫她降溫。剛準備離開,就聽床上人呢喃出聲,讓她僵在了原地:
“你去哪兒?”她虛弱問道。
默了半晌,她緊繃著回答道:
“去找點涼水來給你降溫。”
“別走,好嗎?”她再次說道。
紫睦揹著她站了一會兒,最後又坐回了床邊,屁股就佔了一點床沿,她坐得筆直,渾身的不自在一眼就看得出來。她始終不曾回頭,就這樣揹著床中人,一言不發,好似一尊可有可無的雕像。
嬛己也不說話,她確實病得重了,剛才說出那兩句話都廢了老大的勁兒。感覺自己臉頰燙得厲害,可是身上卻冷得發抖,冰火兩重天的感受,讓她難過極了。
忽的感覺額頭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她勉強睜眼看,發現紫睦將她的手臂擱在她的額頭上,貌似正在為她降溫。
“我身體涼…”她悶悶地解釋道。
如果嬛己此刻有精神,她一定會大笑出聲。只可惜現在她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彎了彎唇角,眼前那個只給她背影的人,漸漸模糊在了視線中。再沒有力氣去掩飾自己,臉上厚厚的面具也無力裝備,她此刻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也前所未有的輕鬆。
很快紫睦的面板便上升到了與她額頭相同的溫度,她不得已,扭過身子,打算換一隻手臂再繼續降溫。卻不小心擦過她面頰的時候,感覺到了冰涼溼潤的觸感。
她哭了……
紫睦只覺得心裡被狠狠錘了一下,扭過身來,發現她已經閉著眼睡著了,臉頰上還殘留了淚痕。
雙唇囁嚅了片刻,紫睦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輕聲道:
“嬛嬛…對不起……”
究竟對不起什麼,是“對不起,我始終放不下當年的事”,還是“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很多年”,紫睦自己也說不清。只是內心就像是被塞了一團亂麻,糾糾纏纏理不清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紫睦覺得自己頭一次沒有辦法去堅持自己心中的那些頑固想法,因為在這裡,她所堅持的東西似乎變得不值一提,曾經的恩怨,在如今的朝不保夕的危境之中,成為了最可笑的片段。
或許當年的很多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
看著嬛己燒得通紅的面頰,向來豔紅的雙唇如今卻蒼白不堪,可即便如此依舊深深吸引了她。當年在山洞中,她重傷昏迷,連水都吞嚥不下去,全是嬛己一點一點用自己的口渡給她,才把她救活。迷迷糊糊之中,那雙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