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堅決不變,哪怕被阿姐責備也無妨。也好在這城中蕭條,外面天寒地凍,大多數人都躲在屋中烤火,見不到人在外,她以狼身入城才沒有引起慌亂。也幸得玄司最後關頭還記得問她這件事,否則她怕是真的要被阿姐責罵了。
風雪席捲白狼周身,銀白光芒閃過,一道柔美的身影便出現在玄司面前。雪白的毛領厚襖裙,穿在她身上卻不見臃腫,反倒相當秀美。銀白的發披散,鬢角髮絲編成麻花辮在腦後綁好,額上垂下一圈翠藍色的冰晶額飾。與雪狼王三分像的絕美容顏上,多了幾分秀麗柔美,少了幾分英氣勃勃,她微紅著的臉站在呆傻的玄司面前,琥珀色的眸底彷彿含著一汪泉水,她低著頭不敢看她,語氣更顯惡劣:
“呆子,堵在門口作甚,還不進去!”
這座城位置太北,氣候十分嚴寒,連駐守城防軍都沒有,城牆低矮還不及肩高,城內稀稀拉拉幾座石屋,屋內住民大多是發配於此的奴隸和個別軍人,他們的任務就是守著這裡,觀察北方蠻夷的動向。與其說是城,不若說是村落更為貼切。她們一連敲了好幾戶人家的門,幾乎全部閉門不出。直到敲到這戶人家,才有人來開門,表示願意接待她們。
主人家高姓,來自中原,早年入商軍,作戰勇猛升上將官,但是由於犯了點錯得罪了上司,被調到這寒毛之地已有五年。大商覆滅的訊息尚未傳到這裡,當主人家得知大周已坐天下,他面上流露出的是一絲慶幸,還有一絲擔憂,雪狼王一行人知道他在擔憂什麼,擔憂大週會將他們這些前商軍官全部趕盡殺絕,抑或乾脆將他們遺忘。
與主人家聊天的過程中,雪狼王等人得知主人家老家竟然與趙姜現在所在的村落毗鄰,距離不足幾里,步行小半日便可到。玄司心頭微動,有了些想法。
之後幾日,除卻修行的時間,玄司日日往外跑,沒入林海雪原之中,每日不知在忙活些什麼。而與此同時,幾匹快馬帶著一隻軍隊來到了這偏僻的小城池中,同時也帶來了換防的軍令。這裡的前商軍被大周軍收編,立刻調回中原,會有別支周軍來此鎮守。這對於城池中的所有人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訊息。
由於是緊急軍令,換防的時間很短,一日之後,城中前商軍就要出發。而玄司將一個包裹塞到高姓主人家手中:
“高大哥,麻煩替俺捎一個包裹回家鄉,給洛部李氏二哥家裡的趙姜。裡面是些曬乾後的野味,還有些禦寒的皮毛,算算日子,等你們回去的時候,她合該剛剛生產,身子虛。且,算算日子,汝回去後,正好能趕上她的誕辰,拜託了,高大哥。”
“放心吧姑娘,俺一定為汝帶到。汝說個準數,俺得在誕辰前把東西送到,萬一耽誤了時間就不好了。”高姓大哥為人熱忱,慨然道。
“十二月廿三。”
“好!”
與軍隊一道,雪狼王一行人同樣也再次啟程了。玄司一直未有告訴雪狼王一行人,當初在洛部村落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一行人也能想象,怕是玄司一直處在極度的煎熬之中。趙姜以成婚逼迫她離開,她卻執拗地留下,心裡想著即便阿姊成婚,自己也要守在阿姊身邊。
可是不通人事的她不知道,無意間看見聽見的那些事,竟會如此的刺痛她,幾乎讓她墮入深淵。因為好奇偷窺,卻看到阿姊在男人身下承歡;每晚飄入耳中的壓抑呻吟,都在無時無刻不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痛恨自己超常的聽力,痛恨自己可悲的無知,若是早知如此,又何必這般痛苦留下。她幾乎要瘋癲,幾乎想殺人。那天她已經拿起了柴刀,站在了新婚屋前,最終她還是沒有闖入屋內,只留下把手被捏得粉碎的柴刀。
最後她還是逃了,懦弱不堪地逃了。臨走前,阿姊已然被洛部巫醫查出懷有身孕,而她的世界已經失去了色彩。
雪狼王知道她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