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顧氏袖下雙拳緊握,青筋直爆:“好……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既然是這樣,那這兩個人我照舊送,等一年後再開臉,可別說我這個嬸孃沒顧及你母親家的臉面”
文怡輕笑:“嬸孃這話說得有意思,您方才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如今再自欺欺人又有什麼意思?人我是不能收的,既然她們這麼好,模樣兒標誌又好生養,不如就孝敬了二叔他老人家吧,多多給柳家開枝散葉才是好事呢”
柳顧氏幾乎咬碎一口銀牙,猛地轉向妯娌們:“你們聽聽,你們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不過是一時得了意,在長輩們跟前卻是如此不恭不敬的,你們還好意思說她好?”
文怡飛快地接道:“二嬸孃這又是何必?在場的嬸孃們都是明白人,您從前何曾關心過相公的事?若是當真為了相公好,什麼事做不得?偏要送兩位美人來,莫非是覺得,有了這兩個丫頭,我家相公便成了色中餓鬼、****敗類了?那為了我家相公的名聲著想,我還真的不能把人收下。若您要罵我不敬長輩,我就聽著,為了我家相公,我便是舍了好名聲又如何?相信嬸孃們都是明白的。”
柳顧氏見她一言揭穿自己的盤算,不由得惱羞成怒:“我只知道平陽顧氏教導女兒,一向都是以禮為重的,三歲的娃娃都知道長者賜不能辭的道理,你先是辭了長者好意所賜,又編排些有的沒的惡言中傷長輩,究竟是誰把你教養成這個樣子的?”
文怡淡淡地道:“我的教養不勞嬸孃費心,世人都長眼睛,心裡自然知道該如何評價。倒是嬸孃,你也是柳家媳婦,如今為著一時快意,壞了一個柳家子弟的名聲還不夠,還要將別房子弟也拉下水。您這麼做,可對得起柳家的列祖列宗麼?”說罷又對眾位柳太太道:“還請眾位嬸孃們明鑑,寧弟實在不是有意納妾的,不過是遵從長輩之命行事罷了。還請嬸孃們回去向家人稟明,莫要再誤會了寧弟。”
好幾位柳太太都紛紛應聲,便是沒開口的那幾位,也在悄悄觀望柳顧氏的臉色。柳顧氏氣得渾身發抖,但不等她開口,柳三太太便先發話了:“行哥兒媳婦說的是正理,我們柳家的子弟,還沒有哪位是年紀輕輕就廣納美妾的,以寧哥兒這樣的年紀,正是讀書上進的時候,屋裡人多,已經是不該,二嫂一片愛子之心,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行哥兒少年得官,素來持身甚正,我們做長輩的,不能對他有所助益,已經覺得慚愧了,若還要給他拉後腿,未免太不厚道,也叫人質疑用心。”她對文怡道:“你只管好生輔佐行哥兒,若過得幾年,果然於子嗣上有難處,再行納妾就是了。我們都信得過你的品性,知道你斷不是擅妒專寵之人。”
文怡頓了一頓,微微笑著回應:“多謝嬸孃維護。”
送妾一事就此告一段落。連族中妯娌們都不贊成,柳顧氏即便成功把人塞給了柳東行,也達不到她的目的,她自然不願意平白便宜了柳東行。就在這時,那個雲兒走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她的臉色立時轉怒為喜,冷笑了兩聲,故作和藹地道:“哎,行哥兒媳婦啊,嬸孃方才好生想了一想,又覺得我果然是考慮不周,你們還是新婚呢,就算我為行哥兒的子嗣再心急,也不能在這時候給你們添堵啊只是呢……這兩個丫頭我原本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挑出來的,如今事情作罷,我若留著她們,她們在家裡也難做人,也不好再嫁人了,那豈不是害了她們?我記得你們夫妻身邊通共就只有那幾個人侍候,不如……我就把她們當成是一般的丫頭,送給你……和行哥兒吧疊被鋪床也好,斟茶倒水也罷,哪怕你拿她們當粗使的小丫頭呢,也是給了她們一條活路。想來當初行哥兒分家出去時,我也曾送了幾個丫頭給他的,那時候他沒回絕,如今……想必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文怡微微皺了皺眉,瞥了那雲兒一眼,見她那嬌豔的臉龐上滿是嬌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