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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他的心裡竟是一片平和,再不起任何漣漪。她的身影在他的心中愈來愈淡,似是被風輕輕一吹,便能立時消散。

而曾幾何時,他以為,他會將她放在心中,一輩子。

直至今時今日他方知道,一輩子,是多麼漫長悠遠的時光,長得能生出無數預料不到的變故。

“佛祖拈花,眾皆不語,唯有摩訶枷葉破顏一笑。後來,佛祖把平素所用的金縷袈裟和缽盂授予枷葉尊者。”慕容雪顏傾自己所知解釋道,“這就是禪宗‘拈花一笑’與‘衣缽真傳’典故的由來。”

“拈花一笑……”南宮逸對佛學所知遠不及慕容雪顏,然而她此時的祥和與寧靜竟使他隱隱覺得不安,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佛偈說,‘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我喜歡這個句子,也喜歡彼岸花的另外一個名字——曼珠沙華。”她繼續娓娓而談。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她的話越來越讓他不安,他看見她神色安詳,進了佛殿,在佛像前的薄團下跪,雙手合十,虔誠地閉上眼,默默祈禱。他一直默默跟隨著,心中也是一片安詳恬然。

走出佛殿的時候,他問她:“你方才可許了什麼心願?”

“我沒有許願。”慕容雪顏笑道,“世人只道在佛前許願,便能求得佛祖保佑,須知萬事早有定數……我拜佛,只是為了內心的平靜。”

“雪兒……”這一刻,他眼中的她,不是平日那個嘻鬧大笑,會在他面前一蹦三尺高的慕容雪顏,她彷彿一下子長大了五歲……

夕陽西下,慕容雪顏與南宮逸並肩立於原野,沐浴在金燦燦的斜暉中,如一對神仙眷侶般遺世出塵……

彼此兩相顧望,卻不言語,一陣山風吹過,也吹起了慕容雪顏的頭髮,使她的長髮絲絲飛揚。南宮逸將手指貼在她額前的疤痕上,動作輕柔,慕容雪顏詫異地抬眸望了一眼,卻又不語,任由他揉,搓著她的傷疤。他輕輕地將嘴唇湊至她的傷疤上,印下一個吻。

“南宮逸,你會嫌我醜嗎?”她忽爾問。

“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和我初見你的那次一樣美。”他托起她的下巴,將自己的唇印下去。

多麼快樂的一天哦,沒有任何值錢的禮物,沒有任何精心的策劃,彼此只是按著心意四處遊玩,寄情山水,忘卻紅塵俗事。

“我想聽你唱歌。”他握住她的手,語帶笑意。

“好。”她望著如黛遠山,望著被瑰麗的霞光映紅的彩霞滿天,興之所致,口中吟唱:

“不等來世再相約,今生就要無恨無悔。

不問前緣我是誰,只管今塵和你日日月月。。。。。。

“好美……”南宮逸輕輕感嘆。

“什麼好美?”慕容雪顏乍然停下,望著南宮逸。

“好美的歌,好美的你,好美的夕陽。”他一口氣說出三個“好美”,連他自己也為自己的“肉麻”而感到驚訝。

“你什麼時候學會說情話了?”她笑,開心地像個孩子般。

“只是……這歌詞,表達的是什麼?”他問。

慕容雪顏答道:“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

“嗯?”南宮逸從來沒有聽過樑祝的故事,眉間一蹙。

“傳說在西晉時期,一個姓祝的大戶人家中有一姐名喚英臺,為了求學,祝英臺女扮男裝,辭家攻讀,途中結識青年學子梁山伯兩人一見如故,志趣相投,遂於草橋結拜為兄弟,後同到紅羅山書院就讀。在書院兩人朝夕相處,感情日深。有一句歌詞,‘同窗共讀整三載,促膝談心兩無猜’,說的就是這一段同窗之情。”

“同窗共讀整三載,促膝談心兩無猜。”這樣的境遇,與當時的他與雲妃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