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享受這錦衣玉食的生活,一邊拿出副厭惡權斗的嘴臉。
憑什麼。
我在夢裡狠狠地掐住了魏側君的脖子,就看著他的臉色不斷灰白,醒過來卻只能讓利劍穿透自己的身體,去贏取那個人一絲一毫的憐憫。
看著天青色的袍子被血染成藍色,我莫名就覺得自己可悲,像只螻蟻,奢求別人給他一副帶毒的爪牙,到頭來,還是別人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按死。
我和她吵的那一場架,剛出宮門時我就後悔了,這不是我的目的,我應該服軟,祈求她,和她解釋,維護那個宋衾的形象,艱難地從她將要出生的孩子那裡分過來一些些的憐惜。
這些本該是我擅長的。
在將軍府的那段時間裡,我學得最多的就是勾心鬥角,怎樣對付那些意圖挑釁你的人,怎樣簡單快速地倒打一把,爭取到最大的憐惜。我在短短一年裡,就運用得得心應手。
而這次,我不僅用了太過明顯而粗糙的方法,更是在鋌而走險後根本沒有好好收場。
我甚至還忘記了她是女皇。
但心裡的那口氣就堵在那裡,逼得我幾乎想要把她也咬出一口血來,讓她試試什麼叫切膚之痛。
我連當歸都不想見,連他的存在都在提醒我,只要是父母,少有不對孩子好的,阿父是,薄涼的母親也給我鋪了後路,將軍對我這個只是長得相像的也是多般縱容。
她怎麼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孩子。一個流著她的血脈的孩子,會繼承她的權力、皇位和才能,會有一張和她相似的臉。
男女之情算什麼,沒有了我,還有一大堆的魏側君等著衝上去。
我可以不見那些上門來絡繹不絕的人,但我必須見,只有知道失去權勢會有多麼的不堪,我才能放下那一點點的期望,重新媚上討好。
不用她多看我一眼,只要她不放棄我。
可是,在得知她到來時,這幾天一直盤桓在我腦子裡的那個會奶聲奶氣地叫“母皇”的孩子又蹦了出來,我咬著牙,簡直想叫人直接把她打出去。
陛下自然不能打,我滾出去都不能把她打出去。
我只能洩憤一樣燒了特意定做的,她最喜歡的顏色的衣服,妄圖連著自己心底那點不合時宜的猜想也燒得一乾二淨。
最後我還是妥協了,把那個宋衾藏在心裡暗暗地嘲笑自己。
我要權力,更不想……她連看都不看我。
何況她還會為了我蹲下來,用手護著我,縱容我無賴,在我家的後院裡,摘了片葉子就吹曲子。
她的故事很悲傷,卻又很讓人嚮往,我想說,我不會像她的父後那樣,連護住自己都做不到,成為她母皇一生的遺憾,我還想和她說說我的阿父和母親之間的故事,阿父那樣執著地等著母親,甚至在臨終時都想看母親最後一眼,一定是有感情的。
也許這就是愛情,美好的有遺憾,淒涼的有堅持。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握住了手,掌心是低於她體溫的冰涼觸感,她說她的付出要有回報。
而我的回報——我已經許久沒睡過好覺了,腦海裡不是她,就是那個孩子。
只有你。
我不知道這三個字有多大的威力,我只知道在那個瞬間,我用盡了全力才沒有把她的手死死握住,跪著求她不要再離開我一步。
終於這也只是一個妄想。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老子終於滾回來了。
正文還得銜接醞釀一下,最近幾天就先更更番外,說吧,想看誰的,不要都是學神哦。第一階段的幾個小朋友真是備受冷落。
咳,大家都不喜歡宋衾,就連土豪@阿九,點播了我們宋衾的番外,都是想虐他,其實,小衾衾也不是那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