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上的□□,向身後隨意一拋,就露出了一張英俊的、很討女人喜歡的面孔,正是陸小鳳。
他不太適應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整理了一下唇上的小鬍子,道:“金兄說不定會有,就比如六扇門一日遊之類的。”
“你們提前設好了局……關泰呢?!”
鐵鞋心中警鈴大作,自然知曉自己急功近利,被仇恨和美色一時矇住雙眼,竟然踏進了花如令那引蛇出洞的陷阱之中。
果然,陸小鳳的面具一揭下來,門窗之外就傳來了響動,金九齡和苦智禪師等人破門而入,飛速的將鐵鞋團團的圍住。
金九齡的長劍出鞘,冷冷的道:“關泰這會兒應該已經送到了六扇門的大牢,宋神醫若趕得早,還能跟他一同受審。”
“關泰這老匹夫,貪生怕死的廢物!”
鐵鞋在暗中咬了咬牙,他的功夫已隱藏了十幾年,自負有寶物在手,又有孔雀王妃佈下迷煙,因而並不如何擔憂離去。
房間之中,對他威脅最大的只有苦智禪師,和那個能夠驅散魍魎妖氣的美人。
他只是萬萬沒想到,關泰身為江湖五大掌門人之一,武功就算不是冠絕當世,也絕不低於陸小鳳等人,被擒之時竟沒發出一點動靜,難道玉佛被花如令掌握了?
這時,苦智禪師唸了一句佛號,望向鐵鞋的雙眼之中,已然滿是怒氣,他冷哼一聲,說道:“宋神醫,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想必前日慘死的烏大俠,也是因為不願同流合汙被你殺害的吧。”
“烏滿天不願為我做事,那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剛好還能給花如令提個醒,你十幾年前所殺死的仇人,又回來了!”
鐵鞋冷冷的一笑,刷的揭下了臉上的面具,果然是宋問草,那張溫和的、醫者仁心的臉,此刻滿是恨意,一雙眼睛陰冷而又惡毒,比黏膩的毒蛇還要令人心悸。
他緩緩的掃視一週,被那雙眼睛盯上的人,脊背上都不由一涼,隨後,視線定格在了陸小鳳的身上,道:“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最會攪局,果然就認出了我。”
陸小鳳一擺手,悠悠的道:“認出你的可不是我,而是阿櫻姑娘和花滿樓。”
他此話一出,不要說宋問草,就是苦智禪師和袁大俠等人,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一直靜靜立在陸小鳳身旁的十九。
“一個人若是殺過很多人的話,他身上的血腥氣就會很重,而一個大夫,身上是不應該有這樣濃厚駭人的血腥氣的。”
她的鬢邊簪了一隻盛放的櫻花,輕盈的身子縈繞著淡淡的清香,和戲文裡的花中神妃一樣溫柔多情,輕輕的道:“更何況,烏大俠也並非死於奇毒……旁人認不出來,我卻知道,那是魍魎導致的混亂。”
陸小鳳呼吸輕緩,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嬌美、動人的容光,眼眸越來越亮了。
“你知道魍魎之匣,你是什麼人?”
宋問草的臉色不好看了,只因在他的衣袖之中,魍魎之匣動個不停,彷彿感受到什麼一樣,差一點就要脫離他的掌控。
他並指如刀,飛速的劃開了手腕上的血管,將流出的血液滴在匣上,血流的越多,木匣晃動的幅度就越小,在一瞬間就以自己的血液,將躁動的木匣安撫下來。
美人輕輕的笑了一聲,細白的指尖在玉佛上輕輕一點,那縹緲的語聲彷彿是夢中傳來,道:“它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這如此美妙、如此動人的語聲,或許會有心智堅定之人,能夠抵抗魍魎之匣的混亂,卻絕無可能逃得過殺人的溫柔刀。
不要說陸小鳳,在場之人無不心中一蕩,恨不得將心都挖出來給她,反應過來之後,又欲蓋彌彰的開始眼觀鼻鼻觀心。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色即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