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足以警醒你嗎?”
這個問題讓三頭蛇洛阿沉默了片刻。
脫離水的庇護讓它感覺到不太舒服,於是在布萊克的注視中,這憨厚的傢伙後退到了神聖水池裡,浸泡自己的面板又把自己的三個如巨蛇版的腦袋低垂。
就如蛇環繞獵物一樣,從三個方向將布萊克包裹起來。
它的六隻眼睛同時盯著布萊克,在水流拍打的湧動聲中,加茲瑞拉說到:
“我不是因為這些會為我帶來食物的小生物們才留在沙漠中的,我留在這裡是因為我被賦予了使命,在古老的時代裡拼盡全力死戰的勝利後我所得到的使命。”
在奇怪的三段式回答的聲音中,虛弱而蒼老的洛阿並沒有掩飾真相。
它說:
“在巨魔帝國與其拉蟲的戰爭之中我也作為前鋒參戰,我差點死在了黑暗蟲族永無間斷的突襲中,是巨魔的戰士們將我從屍山血海裡拖了回來。
那時這片沙漠還不是沙漠,那時這裡便是我生存與狩獵之地,我不僅僅是為了巨魔而戰還是為了自己而戰。
我曾不是他們的洛阿,我曾是自由的,但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改變了我。
你,有家嗎?外來者。”
“瞧你這話問的,誰還沒個家了呢?
我懷疑你在拐著彎罵我是個沒有家的孤兒,但考慮到你都這麼虛弱了,而且還是一頭不善言談的野獸,所以我就不計較了這些了。”
布萊克大概明白了加茲瑞拉的意思。
他伸出手試圖觸控眼前加茲瑞拉巨大的腦袋,這個行為對於一名洛阿神而言是很不尊敬的。
但加茲瑞拉並未阻攔。
任由海盜的手放在了它腦袋前方的鱗片上。依靠傳奇獵手與自然的聯絡,這種接觸能讓布萊克更清晰的感覺到沙怒聖獸的情緒。
“我和勇敢的巨魔們一起戰鬥,我親眼所見他們付出了可怕的犧牲才擊潰了蟲人的帝國,鮮血是誓言把我和他們綁在了一起。
我允許巨魔們在我的巢穴之上建立祖爾法拉克作為前哨,我允許他們將記錄戰死者的石碑屹立在這裡,我允許他們生活在我身邊與我一起保衛這片大地。
曾經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世界被分裂的爆炸,我的家沒了。”
加茲瑞拉的情緒變的悲傷起來。
它發出了哭泣一般的嗚咽,又說到:
“我親眼所見曾經的綠水青山化作一片荒蕪沙漠,我曾想離開這裡遠渡他鄉,但巨魔們銘記古老的誓言不願放棄。
我我最終留了下來,我是一頭野獸不懂更多道理,但如果這是我誕生之地那麼也該是我死去之地。
我已經很老了,並非時間毒殺了我,曾經美麗的湖泊也只剩下最後的池塘。
我並不憎恨命運的惡意,只是待在這裡讓我安心,我或許還有使命。蟲人們又來了,我感覺得到,在沙漠之下它們在行軍。
但這一次,已經沒有巨魔帝國也沒有了加茲瑞拉,你們又該怎麼抵禦災難?”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臭海盜收回手指,甩手把手裡的深淵皇冠丟出去,正落在加茲瑞拉的嘴裡。
後者感受到了深淵皇冠的力量,它的六隻眼睛瞪大,說: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僱傭你咯,虛弱的加茲瑞拉。”
布萊克取出矮人煙鬥叼在嘴上,對龐大的洛阿說到:
“這個項鍊就是報酬,它能讓你恢復一些力量,幫助你穿越大沙漠前往大海,我在那裡有艘船可以作為你的指引。
下一站我就要去希利蘇斯,去看看甲蟲之牆,再去看看能不能搞定克蘇恩。或許你會願意和我同行,當然不願意去也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