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一名步兵旅帥道:“吐蕃蠻子暗害蘭陵王,現在又每日前來挑釁,簡直要把人氣炸肺腑,我等實在難忍,每日這樣痛苦煎熬,還不如出去痛快打一場。求安將軍代我們向李將軍請戰,就一直打到神川都督府去又如何?”
眾位步兵也一個個氣憤填膺,握著拳頭揮舞道:“殺光這群吐蕃蠻子,活剮張獻誠,為蘭陵王報仇!”
“就是啊,每日被他們這樣挑釁,李將軍這是顧慮什麼,又不是打不過。”
安抱真看了他們一眼,將聲音再次壓低:“有的你們打的,我剛才聽李將軍和麻將機小聲一路,說是下午準備全軍出擊追著吐蕃蠻子打,能不能殺光這些吐蕃蠻子,活捉張獻誠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幾百步兵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一下反應過來,激動得身體都有些顫慄:“太好了,忍了這群雜碎這麼久了,這次一定要幹翻他們,一個不留!”
“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好了,現在趕緊去準備,去休息吧,不久後就會有命令傳下來。”
一群光著膀子的天策步兵立刻飛也似的走了,檢查器械的檢查器械,休息的休息,而在後營方向,炊事兵正在忙著燒鹽糖水,炒制油炒麵,整個軍營,彷彿一個隨時就要爆發的火山口。
巳時四刻左右,四千吐蕃騎兵又來叫營挑釁,離營地還有兩裡多路時,九百天策騎兵就全速殺出。
由於之前幾次都是到了營地附近,天策騎兵才出營追擊,這次天策軍的突然殺出,吐蕃軍猝不及防,在並不算寬闊的穀道中倉促間又難以掉頭。
領軍將領那囊·尚傑斯秀亭於是選擇正面衝一波,畢竟吐蕃騎兵人數絕對優勢,結果一接戰才發現,這九百天策軍完全瘋了一樣,氣勢強的嚇人,正面第一波交手,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只堅持了兩個呼吸,第三四排的吐蕃騎兵就完全被天策軍這種拼命的氣勢嚇住了,一下崩潰,轉身就跑,隨即全陣大潰,近四千人被九百人銜追殺,那囊·尚傑斯秀亭也被李晟一箭射死,天策軍狂追六里,一直追到吐蕃軍的埋伏之地,殲敵接近兩千,當著他們的面耀武揚威一番,揚長而去。
隨後,只損失五人的九百天策騎兵直呼痛快地返回了軍營,整個大營卻是哭聲一片,**十五人頓時驚懼的幾乎暈過去。
李晟和安抱真飛快地跑進了中軍大帳,所有人全都失魂落魄的,竹靈兒已經哭暈過去了,其他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響徹雲霄,聲震數里。
李晟推開幾名有些木然的蕭去病親衛,只見這位大唐戰神,神仙弟子,就這麼靜靜地躺在行軍床上,一身乾淨地白袍,臉已經被自己抓得稀爛,頭髮幾乎被扯光。一隻眼睛也被自己扣了出來。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死狀極其慘烈。
李晟和安抱真身體一晃,連同後面的八百多騎兵一起,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蘭陵王……”
不久之後,吐蕃軍大營,在得到那囊·尚傑斯秀亭死訊後不久,恩蘭·達扎路恭和尚結贊又得到了蕭去病的死訊,本來應該喜出望外的他們,此刻心中卻滿是忐忑。
他們是想激怒天策軍追擊。到達鐵橋城附近的高原之後,利用地形和天策軍不適應的優勢將其擊敗,但因為之前那囊·尚傑斯秀亭的死,此刻心中卻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的。
好比是一隻老虎,被激怒之後,或許能引誘它掉入陷阱,但也可能在掉入陷阱之前就被老虎追上吃掉。
不過,兩人思慮了片刻,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行事。
另一邊的天策大營,午飯正在進行。此刻蘭陵王剛剛去世,這些天策士兵又如何吃得下飯。名叫李晟的天策軍第一大將,發表了講話:
“……蘭陵王被張獻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