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臭美的傢伙為了不傷害面板,自然又是化妝易容,反正每日清早起來都要梳妝打扮,也不趕那點子時間。倒是安心這回收斂了許多,再沒有將自己化妝成那絕世醜女,只是堪堪清秀罷了。為免麻煩,慕容雪面上的麗色自然也掩去了不少,害得方玄成日哀嘆,自己的雪兒近在咫尺卻看不見那動人的臉龐與羞澀嬌怯的微笑。
轉眼間,眾人已然走出了城,天色漸黑時,在城外的破廟裡歇了一夜。
時至五更,天色微明。這時聽得廟外有人哼著曲兒走來。慕容修等人立時睜開眼睛一瞧,只見進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生的眉目清秀,一身粗布衣衫卻打滿補丁甚是骯髒,腰旁掛著一根竹棒,手裡提著只燒雞,揣著六七個雪白的熱饅頭。那少年見廟中有這許多人微微一怔,隨即便席地而坐,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將吃食放在紙上,扯下一條雞腿就著饅頭便大嚼起來。
司空極人矮卻肚量甚大,一夜過去早都餓了,這時聞到燒雞的香味更是饞涎欲滴,聽得“咕”的一聲,肚子竟發出一聲響,他對著那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少年只微微一笑道:“相逢便是有緣,若不嫌髒就請隨便吃些。”
司空極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拿起一個饅頭張口就咬。
安心這時也已醒了,見到司空極那不要臉的模樣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這傢伙臉皮還真是厚哎,連乞兒的食物都吃得這般津津有味、心安理得。就連慕容修等人都看得不住皺眉搖頭。
“怎麼?姑娘嫌髒?”那少年微微一笑。
安心搖了搖頭道:“我笑這個傢伙臉皮太厚,成日裡跟著我混吃混喝就罷了,今日與你萍水相逢,居然連你的便宜也佔的如此爽快利索。”
“是這位小哥請我吃的,你又瞧不順眼?”司空極嘟囔道。方鄂兄弟倆卻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你現下知道為什麼咱們三人會走在一起了吧!
那少年笑笑也不理會,傾刻間與司空極將食物吃得乾乾淨淨。然後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看這天色就要下雨。”
安心心想,天色微明,怎看的出會不會下雨?這人可古怪的很。
司空極探頭向外瞧了瞧笑道:“這天色好的很哪,不會下雨的。”
安心昏倒,又摻和進來一個白痴。這個時辰連天還未亮透,哪來天色好的很之說!
那少年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說完走到供桌前便倒頭睡下又道:“下雨天,睡覺天……”話音剛落就發出輕輕的鼾聲,竟已睡著。
安心搖了搖頭,無奈地打了個呵欠,天色還早的很,再歇會上路也不遲,想著,也靠著慕容雪又打起盹來。
過了不多時,忽聽得廟外馬蹄“得得”聲響,來勢甚急。眾人一時被驚醒,對望了幾眼,都自疑惑。這麼早,可有誰這麼急匆匆趕路?
只見那馬馳到廟前,從馬背上躍下一個矮胖身材的人來,他手上加勁止住馬兒前奔之勢,顯見膂力甚佳。那人在廟旁石獅前栓好馬兒,大跨步走將進來。向安心等人打量一眼便不理會,只站在一旁眼望那少年不語。那少年似乎並不知曉已有人來,仍是酣睡。片刻又走來一個瘦削道人,面容狹長,頦下微須,一般的只是站立在旁並不出聲。安心等人更加疑惑,不知這兩人有何來意。頓飯工夫,陸陸續續竟來了十幾個人,或僧或俗,有男有女,卻沒人開口說一句話。
安心向著慕容雪低聲道:“雪兒,這些人都身有武藝,看他們的樣子像是約好了來此,彼此之間卻又不是很熟,只怕把咱們也當成他們中人了。你傳話過去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在旁看著就是。”
慕容雪點了點頭依言傳話。
這時門外又走進二人。一個是年約四旬的落魄書生,手中搖著把破爛摺扇。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