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淡淡一笑,安心便已覺得雲淡風清,不禁也與江傲相視著笑了。
太白遺風。
門前酒旗招招,停著些馬車,也有驢子與馬匹在食槽裡吃草。難得出了城還能找見這樣規模偏大的酒家,眾人毫不猶豫便下了車馬走進大堂。
不知道為什麼古人都喜歡用“太白”來做酒家的名字,看來李白的狂飲豪放還是深得人心。安心想起了她曾經在餘杭郡開的那家“太白居”,不禁有些懷念那時的日子,再瞥了一眼江傲,心裡油然湧起一陣甜蜜,這麼多年了,原來真的能夠有今日的相依相戀。
眾人只是打尖吃頓便飯就要繼續趕路,隨便挑了桌空位坐下來。還未坐定,便聽見左邊一桌几個交頭接耳的漢子在那裡“嗤嗤”地笑,低聲評論著這群人裡為何一個女子絕美,另一個又絕醜,居然能夠湊在一塊,真是不容易。
安心沒了武功,聽得並不分明,是以也不理會,慕容雪卻輕輕皺起了眉。方玄與江傲相對一望,目光裡多少都帶著些怒意。
點了菜,等菜的時候,那桌傳來的戲笑聲越來越大,更有一個在那裡輕薄道:“你猜那個小娃娃是哪個女子所生?”另一人道:“怕是那個絕色女子所生吧!那個醜的哪裡生得出如此俊俏的孩兒?也不知道她身旁那個男人是不是指著她吃飯的,這麼醜的女人也敢要!難道不怕夜裡做噩夢麼?”話一說完,幾個人都放肆地大笑出聲,望向江傲的目光裡也滿含著輕蔑與不屑。
內中又一人道:“小林子,這你就不懂了吧!吹了燈,女人都是一樣的!哪裡還分辨得出好看難看來?”先前說話的那人接道:“那可不行,只要一想起那張醜臉,哪裡還有興趣!”又是一陣大笑,那幾人的話語越來越猥褻下流。這回,連安心都聽了個清楚明白。
安心淡然一笑,端起茶杯來喝水。為了害怕路上多惹麻煩,她早易了容,化妝成絕醜的模樣,這種話又不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聽,懶得與這些渾人們記較什麼。慕容雪低著頭給小豆丁喂水喝。方玄怒目瞪視著那幾人。江傲卻面帶微笑,若不是他嘴角輕蔑地向上輕挑,壓根瞧不出來他在生氣,一雙修長的手裡把玩的竹筷轉得飛快。
“看什麼看?爺爺我若是你,便看緊了身邊那大美人,免得一個不小心跟人跑了!”那桌上一人見方玄瞪著他們,便出言挑釁道。又引起一陣鬨堂大笑。這幾人都是江湖中人的打扮,桌上還放著長劍與佩刀,眼見江傲與方玄兩人都是斯文秀逸的模樣,只當他們是普通計程車子罷了。若是要打架?正好,可以藉機調戲調戲那個美人。
“我說這幾位爺,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了。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都是出門在外的人,人家又沒有得罪你們,怎麼能這樣欺侮他們呢!”這時從另一桌上站起一個窮酸計程車子,對著那桌粗漢搖頭晃腦道:“子曰:非禮勿言!眾位還是應該多讀讀聖人之言才是道理啊!”
方玄此時正忍不住要過去出手教訓教訓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被這窮酸出來一打岔,倒愣住了。這酸秀才莫不是身有絕技?難道沒瞧見那桌上人人會武麼?若只是出於一時激憤而出來打抱不平的話,也太愣頭青了。
果然,那桌上有人聽了這窮酸一頓話後,立馬站起身來拍著胸脯道:“你爺爺我從來不知曉聖人放的是什麼狗屁,難道也像你一樣滿嘴胡沁麼?窮酸!滾一邊讀你的聖人之言去,少多管閒事。”
“非也非也——”那窮酸搖頭晃腦又要準備長篇大論起來。
安心忍不住“撲哧”一笑,一聽見這個“非也非也”她便想起了包不同。江傲不知她在笑些什麼,以目問詢。安心忍著笑輕聲道:“一會告訴你們。”
但此時,那群粗漢們早已忍不住了,直跳出一個人來手執大刀就向著那窮酸劈過去道:“非你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