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結束了工作,在食堂吃過晚飯的艾登在換衣間換下了制服,從監獄側門離開單位。
他走向附近的路口,準備搭乘公共馬車回家。
路口的路燈下突然冒出一個人影,朝他正面迎了上來:“敢問,這位先生可是這裡的領導?”
“哪位?有什麼事?”艾登不禁心生疑惑,停住腳步朝那人發問。
天色昏暗,路燈卻還沒亮起來,艾登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是聽聲音有些陌生。
“鄙人名叫凱爾·卡奧多,是來拜訪這座監獄的領導的,敢問閣下可是這裡的典獄長?”凱爾脫下戴在頭上的禮帽放在胸前,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
“啊!”艾登恍然大悟,“你就是奧菲利婭的——”
“正是鄙人正是鄙人!”凱爾忙不迭地點頭,“那您果然就是……”
“啊,我是這裡的典獄長,名叫艾登·加洛德。”艾登承認了下來。
“哎呀加洛德典獄長,久仰久仰!”凱爾熱情朝艾登伸手。
“你好你好。”艾登一臉淡定地伸出左手。
凱爾見狀也只能換左手和對方握手,然後若無其事地寒暄:“典獄長您看起來……感覺很年輕啊,今年貴庚?”
“二十五。”
“才二十五歲就能做到這種位置?真是年輕有為啊!”凱爾驚歎。
“運氣好而已。”艾登平淡地回答。
這倒不是謙虛,他能坐上這個位置很大程度是時運使然。在這種單位就算能力再突出,只要上頭位置上有人坐著,也是很難快速得到晉升的。艾登之所以能在五年內幹到薔薇鐵獄的最高領導,主要還是因為當初監獄的工作環境過於惡劣,導致高層乃至於典獄長都出現空缺且無人願意填補的關係。
“這是我的證件,我是尼德蘭王國登記過的異種人員,是尼德蘭的合法公民。”凱爾主動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下屬跟我提到過你。”艾登點頭。
“見您一面真的是花了我不少工夫啊。”凱爾感慨,“老實說,血族在當今社會挺不容易的,一旦被看穿身份,馬上就會被人保持距離。就連異種人員相關的人權組織,有時候都會忽略血族,很多人認為我們屬於不死族,根本就不能當做‘特殊的人類’看待。”
“能理解,你們的社會處境,確實比較艱難。”艾登點頭。
“您能理解的嗎?”凱爾突然眼前一亮。
“是的,我的監獄裡就收容過不少異種人員,當然也有不只一位血族,和她們多少有點接觸。”艾登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那樣的話……”凱爾臉上掛起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然後視線下移,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艾登的右手,“能請您,把槍收回去嗎?”
在凱爾伸手過來試圖握手的時候,艾登就一臉若無其事地把右手邊的配槍拔了出來拿在手裡,所以才只能伸出左手和凱爾握手。
“不好意思,以前留下的職業病。”艾登面不改色的回答,“我以前在異端審判局工作,當上級審判官,看到吸血鬼,手裡沒把槍心裡會有點沒底。”
“可您這樣我心裡很沒底啊!”凱爾一臉無奈地攤手。
“沒關係,只要你不搞奇怪的舉動,我肯定不會對你怎麼樣。”艾登平靜地回答。
艾登可以在單位之外隨身配槍,其實不是因為他是監獄的領導,而是作為上級審判官留下的特殊許可權。因為他至今還接受著異端審判局看守梅麗菲利亞的任務,所以留下了不少作為審判官的許可權。
一碼事歸一碼,艾登不歧視異種人員,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對存在危險性的陌生人放鬆警惕。
凱爾持有合法證件,並不代表著他絕對沒有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