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麼想著,艾登還是姑且先將海洛叫到會談室見了一面。
“有什麼意見要跟我提,小子?”一進來海洛就帶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坐下,“我這幾天可是按你的要求過得相當老實啊,你不會還有什麼不滿吧?”
“你好好遵守了監獄的紀律,我當然沒有任何不滿,但看你最近的樣子……”艾登好整以暇地回應,“你好像很希望我產生點不滿。”
這些天,被戴莉種下附身惡魔的海洛明顯老實了很多,但這種老實表現得很詭異。
她會在所有的集體活動中“老老實實”地待在某個角落,或坐或立,什麼都不做,只是表情詭異地盯著來往的其他犯人看,盯得別人全身發毛。
在一個到處都是窮兇極惡之人的地方幹這種事情,如果不是一個誰都幹不掉的角色,基本上肯定會被人痛打到媽都不認識。
然而她是海洛,大名鼎鼎的“瘋子海洛”,就連暴力成癮的卡蜜拉見到她都會一臉晦氣地繞道走——那一記打裂自己下巴的傷害反彈顯然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卡蜜拉都能躲則躲,在這座監獄裡頭基本上就沒有哪個犯人願意主動招惹她了——除了菲兒,這些天,艾登只聽說過菲兒針對海洛的態度有些反常,但也只是從暗處眼神不善地瞪著對方看而已。
雖然艾登用《無字法典封印了海洛的權能,但這件事並沒有犯人知曉,正因為沒人願意動她,所以也沒人知道海洛暫時失去了那種詭異的反傷能力。
而且艾登將她的囚服從橙色換成了紅色,以此標識這位犯人的危險度提升,這也讓犯人們對海洛更加忌憚。
大多數犯人都在傳海洛還是個瘋子,只是瘋的型別不同了。
有些敏銳的人能感覺得出來,海洛似乎比以前更令人不寒而慄了。
“一點小小的挑釁而已,算是我個人的一點樂趣。”海洛咧嘴笑笑。
“堂堂女神居然有這種惹人嫌的低階趣味?”艾登回道。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低階高階之分,權柄會影響一個人,持有‘仇恨’權柄的人會更喜歡煽動和挑釁別人,讓對方產生仇恨,好進一步操縱。”海洛笑道。
“我會記住的,儘量不上你的當。”艾登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的情報網得到了一條重要的訊息,關於血衣先生的……”
然後艾登便將奇奇莫拉之前見到的,血衣先生在“感染”計劃基地做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當然,他省略掉了奇奇莫拉這個觀察者的存在,只聲稱是自己安排在那裡的線人恰好發現的。
“那傢伙已經找到方向了。”海洛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看得出來,你很著急,畢竟只要他得到了湮滅之手,你小子就要從這個世上被抹消了。”
“看起來你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他殺了我,就可以完成儀式,徹底奪走你的權柄你的神位,從此之後你只能做一個佔用信徒身體苟活的可憐蟲。”艾登毫不客氣地回敬。
“挑釁功底不錯,讓我很想一把掐死你。”海洛扭曲地笑笑,“所以,你究竟什麼打算,小子?”
“一根繩上的螞蚱,就不用那麼拐彎抹角了。我要阻止那傢伙。不阻止他的話,我們連相互利用的機會都不會有。”
“所以呢,你要我跟你合作?”海洛冷笑。
“不,我要你老老實被我利用,聽我的指揮,按我的意志行事。”艾登回答。
“憑什麼?”海洛皺眉。
“就憑我現在可以壓制你,佔據著主導權!現在就不浪費時間了,就問你一句,同意,還是拒絕?”艾登盯著海洛的眼睛。
“倒是有幾分氣勢。”海洛挑了挑眉,“但你打算怎麼做?你真正想利用的,是我的復仇感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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