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內心,“像《海的女兒那樣的?什麼意思?你打算抄襲?”
“怎麼會?我只是打算拿走故事的核心。為愛情主動獻身的女主人公,她的悲劇之所以打動人心的地方在於她的悲劇是自己一手選擇的。”幻想家說。
“需要這麼複雜嗎?”梅麗莎說。
“需要,悲劇不應該是由作者單純地給人物施刑,讓他遭受惡運,讓他承受磨難,讓他歷經痛苦。那樣只能博得讀者的同情,而不是憐愛。”幻想家侃侃而談起來,“合格的悲劇應該是把最美好的故事素材撕碎,天真無邪的人魚公主是美好的,愛情也是美好的素材,但當美好的人選擇追求美好的的東西時,卻反而一手造就了自己的悲慘末路。”
“你也打算讓自己故事的人物選擇那樣的結局?”梅麗莎問道,讀出肯定的答案後又接著問,“你不是說讓人物自由行動才能賦予他靈魂的麼?”
“古代有個小說家說過,有靈魂的創作人物不會完全受作者的擺佈,我也這麼覺得。”幻想家聳了聳肩。
“那單說這方面,你這三流作家恐怕比任何一個一流作家都要更加出類拔萃。”梅麗莎意味深長地笑道,“可這樣的話,你的人物還會選擇你希望他選擇的路嗎?”
她已經沒再繼續讀對方的心了,繼續讀下去的話,故事的內容會提前揭露得一清二楚,那樣就少了很多樂趣。
“我沒有希望她選擇哪一條路,我的小美人魚做出任何一個選擇對我而言都會是驚喜,因為不管哪個選擇對她而言都會是悲劇。”幻想家微笑,“一切都在這個人物誕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好了。”
“原來如此。”梅麗莎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後給了一個評價:“你啊,果真是個三流作家。”
“你覺得我構思的故事不太好?”幻想家挑眉。
“故事好不好,你應該問真正的讀者。”梅麗莎端起一直放在櫃檯上的熱茶,“等一切都結束後,你再把真相告訴我們最中意的那枚棋子吧,看他到時候是怎樣評價你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