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卡德里亞自治州,白銀城城郊的一間平房外。
“快點、快點!咱已經遲到了!”男人壓著聲音催促身後的同伴跟上。
“哎呀,有什麼關係,反正要趕的只有最後的環節。你不會真有興趣聽那神父長篇大論的佈教?”同伴依然還是不緊不慢。
“蠢貨,去晚了就只有別人挑剩下的了!”
“呵,有什麼好挑的,那些修女差不多長得都一個樣……”
兩人走到平房的門口,鬼鬼祟祟地私下旁顧了一下,走前頭的男人抬手用特定頻率敲了敲門。
房門開啟,門後出現了一位穿著修道服的年輕女子。
修女眼神空洞地來回看看兩人,最後讓開了道。
兩人進到屋子裡,迎接他們的是一條用蠟燭照明的昏暗走廊,給他們開門的修女直接將門反鎖上,然後無言地抬手,指向門邊擺放的募捐箱。
兩人都從口袋裡逃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幾枚銀幣投進去,修女點點頭,轉身給他們帶路。
她將兩名信徒帶進了一間倉庫,開啟了地下室的入口。
筆直向地下延伸的通道,牆壁上固定著鐵梯,修女舉起提燈為兩人照亮入口,兩人按順序進入地下室。
他們剛爬到底下,就聽到了沉厚的,在這片地下空間迴盪的聲音:
“……她向世界播種,賦予生命繁衍的奇蹟,讓萬千物種突破生死的大限留存於世。讚美她,偉大的母神!她是萬物的起點,是接受耕耘的土地,是孕育萬千子嗣的黑山羊!!”
地下室被簡單佈置成了一座禮拜堂,難以計數的蠟燭將這片空間照得敞亮。
講臺上,戴著黑山羊面具的神父正在佈道,套在頭上的面具讓他的聲音變得甕聲甕氣。
一名披著黑袍的修女在旁邊彈奏管風琴,男性教徒們坐在底下的座位上焦躁不安地等待著。
進到禮拜堂的兩人都很高興,看來他們來的正是時候,神父的宣講已經到了尾聲,馬上就要到正戲了。
他們剛找到位置坐下,講臺上的神父突然振臂高呼起來:“向偉大的母神獻上敬意,播種吧,繁衍吧,願她的意志在土地間流淌!”
“願她的意志在土地間流淌!!”臺下的信徒們都興奮地重複。
與此同時,講臺後面,畫著倒五角星的幕布被掀開,數名修女走進了禮拜堂,開始寬衣解帶,信徒中爆發出了振奮的歡呼和口哨聲。
“那麼,向母神獻上一切吧。”神父平淡地說完,轉身進入了幕後。
彈奏管風琴的黑衣修女將樂曲收尾,起身緊隨其後。
幕布後方是一道長長的通道,通往另一間房子地下,這也是逃生的通道。
神父將套在頭上的黑山羊面具取下,露出斑白的頭髮和初顯老態的臉龐。
他完全沒理會身後傳來的喧鬧動靜,徑直離開了現場。
“第三次往魔宴森林去的隊伍也全滅了。”黑衣修女用波瀾不驚的聲音和神父搭話。
“意料之中,想探出那裡的路,可不容易。”神父平靜地回答,“繼續吧,反正棄子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探出那裡的路,就可以將訊息散佈出去。想要頂點魔女人頭的勢力很多。”
“‘繁衍’的效率恐怕會跟不上。”黑衣修女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來不及的話,就僱傭一些不要命的傭兵和賞金獵人去吧,花不了幾個錢。”
正在他們這麼商討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名舉著提燈的灰袍修女。
“父親。”修女恭敬地向神父低頭。
“啊,我的女兒。”神父攤開手,露出微笑,“有什麼事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
“有新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