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透過這裡就能看到她的記憶?”艾登朝菲兒問道。
“是的,正常的狀況下,我們魅魔可以從這裡窺視別人的記憶,找到對方喜歡或者害怕的事物拉到潛意識當中來,作為在這裡構築夢境的素材。”菲兒回答,“不過嘛,要精準地搜尋某一段記憶是不可能的,一個人腦子裡儲存的記憶資訊量是非常龐大的,正常情況下入侵夢境也只能窺視到隨機的一小部分。就算是本人,也會有存在腦子裡卻一時想不起來的記憶。”
“她的記憶都儲存在這裡?沒有被洗掉?”
“唔,記憶的存在還算比較完整,只是被封鎖了。”菲兒打量著眼前的鏡子,“我想她應該或者中了精神法術才失憶的吧。”
說中了……艾登心想,他還並沒有告訴她普蕾西婭失憶的原因。
“你這也能看出來?”艾登問道。
“當然。如果因為腦子受損或者病變導致記憶直接缺失的話,我們看到的記憶入口也會是完全破碎的。但現在我們見到的情況是記憶還算完整,只是記憶的入口遭到了封鎖,無法讀取,就像現在這樣。”菲兒指著封在鏡子上的一條條鎖鏈說道,“這些鎖鏈,就是封鎖記憶的術式,非常典型。”
記憶還在,只是無法讀取——這聽起來很像是美琉姬奴以前對艾凡莎用的那種遺忘法術,或許根本就是同一系列的法術也說不定。
“也就是說解開這些封鎖她就能恢復記憶了?”艾登突然燃起了一點希望,“那你能解開嗎?”
“做不到啦,人家只會潛入夢境,將意識深處的東西具象化罷了。”菲兒連連擺手,“這個術式一看就超級複雜的,施法的人恐怕是個高手。”
確實,普蕾西婭是以精神法術見長的大魔女,她精心設計的獨門法術,恐怕是很難憑一個魅魔的天賦力量輕易破解的。
“好吧,那這鏡子裡這個模糊的人影又有什麼說法呢?心理學大師?”艾登繼續朝菲兒提問。
“這個應該是她的自我認知。”菲兒回答得絲毫不拖泥帶水。
“自我認知?”
“人對自己的認知具象化的話,基本上都會是這種映象,畢竟人大多數情況下只能在鏡子裡看得見自己,對自己的印象也會以這種方式儲存在記憶中。”菲兒說得頭頭是道,“她現在的身影這麼模糊,說明她的自我認知也被封鎖了,不解除封鎖的話,她會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
艾登轉過頭,突然開始上下打量起菲兒來。
“幹嘛突然這麼看人家?”菲兒注意到艾登的視線,突然非常開心地捂住了臉頰,“終於開始惦記我的身子了?”
“死開遠點!我是在想你雖然挺讓人頭疼,但本事倒是真的,你就沒考慮過做點正經活兒嗎?”艾登認真地說道。
聽著菲兒以專業的口吻做著心理分析,艾登一時間竟感覺到這貨意外地可靠。
“什麼正經活兒?”菲兒側了側腦袋。
“比如……心理醫生?”
“唔……”菲兒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如果允許我們吸一下患者的精氣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這和你老本行有什麼區別!?”艾登搖了搖頭。
真的是狗改不了那啥……看來這貨出去多半還得再進來。
“我想看看她的記憶,任何記憶都行,只要能作為線索,可以做到嗎?”艾登提出了要求。
“被封鎖的主體記憶是不行的,但潛意識中或許還能收集到一些記憶的碎片。人偶爾會在夢裡看到一些自己平時想不起來的記憶或者印象,這些都是源於潛意識中埋藏著的零碎記憶。”菲兒回答。
“你能找得到的吧?”艾登和她確認。
“哼哼,艾登大人,您這話就問得多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