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明白生死丹的原理,那便是將自身的所有血液凝住,無法流通,過一段時間後,心跳便會停止,而等一定時間後,藥效褪去,血液便會重新流動。
但是血液停止一段時間是有風險的,心臟長時間不能跳動,很有可能就永遠跳不起來了。
莊島杭卻是被單離守給驚悚到了。
“你說,傷你的是殺手?!”姚懷川眼底是一片濃稠的黑,“悽風牙的殺手?”
姚懷川說得越淡定,莊島杭聽著越心驚,這麼多年的朋友不是白當的,姚懷川很少生氣,但是當他真正生氣的時候,眼中總是看不到明亮的光。
而此時,姚懷川可以說是氣到極點了。
“悽風牙的殺手沒什麼能耐,若不是我必須製造傷口,也不必如此。”單離守語氣很傲慢。
“你說,你是故意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的?!”姚懷川瞪大眼睛,“為什麼?!”
“還能如何?讓別人相信一個人無傷口無病痛無緣無故就死了?”單離守挑眉,“這破綻也太明顯了。”
莊島杭心底對這個邶國大將軍狠狠地嚇到了,原來他的手段狠毒不止對他人,對自己也一樣。
姚懷川只是沉默,瞧不出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雞湯熬好了沒有,你一定要喝。”姚懷川扯出了一個算是正常的笑容,便站了起來。
“雞湯?”單離守挑了眉,“若是藥湯便直說,還是你覺得我吃藥需要哄?”
姚懷川當然不認為單離守吃藥需要哄,這話說出來,表明單離守對自己的做法是十分不屑了。
“不過是藥膳罷了,光吃藥也太傷身了,況且你是需要補補。”姚懷川扶單離守躺好,“你等我,很快的。”
莊島杭自然也沒有理由留下打擾“病人”,以幫忙為由,跟著姚懷川出去了。
“呵。”床上的單離守,在房門被關上之後,抬起了右手,用手臂蓋住了眼睛,嘴角,是一抹嘲笑而又苦澀的笑容。
閉上眼睛後的那一片黑暗,讓單離守起伏的心漸漸地平穩下來。
他自己也想不通透,自己的目的,為什麼要講與人聽。彷彿和姚懷川在一起時,他變得不像自己。
最讓人可笑的是,無論自己的解釋有多麼破綻百出,姚懷川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從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7
暮山的雲在前一日的大雨中便消失了,清晨的天空蔚藍,竟無一絲霧氣,遠處的山峰清晰得可以臨摹。
一個褐衣人看著遠處的山脈,唇角勾了勾。
“你們來了。”說著,他轉過身,面對著身後的黃藍二人。
“來得遲了,本還想見見那個姚懷川的,被你捷了個足,還把人催跑了。”黃衫人語氣很是不滿,但卻沒有怒意。
“兮若候心情甚好,想必你那邊的事一切順利了?”褐衣人淡淡一笑。
“還好,一般。”兮若候回答得甚是迅速。
“不過兮若候,你不覺得那戲演得太假了嗎?”邊上的藍衣人皺了皺眉。
“還請井鉉指教。”兮若候毫無誠意。
“哪有隻過了一招就往房間外面跑的,這不是明擺著放人嗎?”井鉉口中所說的,便是當時在莊島杭面前爭執的那一段。
“又不是演給皇帝看的,我們不過是借他人之口讓皇帝相信我們是盡力了罷了。”兮若候傲慢一笑,“理由自有別人替我們演說,至於會說成什麼樣,就看那人惜不惜命了。”
“兮若候,你真是越來越像司承了。”井鉉搖了搖頭,眉頭皺得很深。
“這話可是至高的讚揚。”兮若候似乎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