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的看著髒兮兮的天花板,自言自語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一拳是一拳,一腳是一腳。後來我一拳不是一拳,一腳也不是一腳,再後來我發現,一拳是一拳,一腳只是一腳。好複雜……”
“三爺,別搭理他……他是有名的神經病。”騾子湊了上來小聲道:“這幫人就是想勾搭你和他打一架,他很少說話的,可打架從來沒輸過,這幫畜生。”
王堅搖搖頭,笑了笑:“都是正常。”
不過想了一圈,王堅突然又下了床,走到那個邢弩兒的旁邊:“這麼多年,手癢癢麼?來一場,說不定……”
怪人慢慢坐起身:“是你手癢吧,不打了,沒有那心氣兒了。”
“其實我被你這個問題弄得心亂如麻……”
“如果你不亂,說明你已經悟了。”怪人重新躺了回去:“好了,幹你該乾的事去吧,你該懂的時候自然就懂了。”
“別這麼深奧……麻煩給我解釋一下吧。”王堅絕對屬於那種不依不饒的人,他索性就一屁股坐了下來:“我真的想知道。”
怪人笑了笑,倒也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只是重新坐了起來:“我沒辦法給你講。你沒有看過眾生相,沒有經歷過天下事。你練武,只看到自己,講了也白講。你摸不透,讀不懂。”
王堅當時就愣住了,這傢伙說的話居然和老木匠說的話如出一轍,當初老木匠也是用這種語氣說的,說王堅沒法看透,因為眼睛裡只有自己,心境太低。所以老木匠當時就說了,以後王堅收徒,在沒徹底弄明白到底為什麼學武術之前,只能代師收徒。至於教人武藝的話,那倒無所謂。
“這裡。”怪人指了指地面:“是個修羅場,能看到眾生惡相的修羅場。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點,修心。你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你要先知道,你動是為什麼而動,怒拳為誰而握。”
王堅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深深一鞠躬:“多謝,我希望以後能弄明白你的話。”
“來日方長,大師和宗師,只在一步之遙。”
再三道謝之後,王堅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想了一會兒,發現還是不明白,所以索性不想了,乾脆往下一蹦,看著周圍用怪怪眼神看他的那些犯人:“你們要是睡不著,都給我講講自己的事把。”
而此刻正在飛躍太平洋的飛機上,沙諾娃正翻看著一些什麼,包下了整架飛機的她,現在正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大小姐,您要的橙汁。”老管家彬彬有禮的把橙汁放在了桌上:“您在看什麼?”
“阿澤的病例分析。”沙諾娃指著上頭那血肉模糊的脖子說:“出這刀的人,是個高手。”
“你過來看,刀口平滑,沒有任何拖泥帶水。這不但說明武器的鋒利,還能說明一點,這是劃過的而不是砍過的。如果是砍的,那麼傷口不會有這樣的平滑程度。”沙諾娃眉頭緊蹙:“一個人,拿著一把刀劃過,造成脖頸幾乎被切斷,效果就是這樣。”
說著,她拿起一張普通的撲克牌,並把邊緣放在桌上花瓶裡插著的一支玫瑰花旁,接著手上一滑,撲克牌順勢而過,然後她輕輕一吹,玫瑰花平滑如刀切似的花瓣散落一地。
“哦……真厲害。”老管家瞪大了眼睛:“這樣是怎樣辦到的?”
“在功夫裡,有一門就是飛花摘葉。快、準、狠而且不動聲色,我想這個世界上能做到的人,應該寥寥無幾。”沙諾娃冷冷的注視著手中的撲克牌:“也就是說,是真正的高手。”
“那小姐,需要把他抹去嗎?”
“當然不,阿澤沒法用了。那麼我們就找個人代替他。”沙諾娃摸了摸下巴,伸手道:“等等,不要告訴老師。”
“為什麼……”
“他會嘮叨我,因為他一生都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