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瞪,面露苦笑,悄聲在楊么耳邊道:“就天康那性子,遠不如長淨沉穩,我只好讓長淨看顧一二。”轉頭道:“長淨,天康在哪裡?”
劉長淨一臉通紅,忙著擦去臉上的眼淚,聽得楊嶽問起,回覆冷靜,肅容拱手回道:“元帥”
“噓”楊么伸指輕輕點在劉長淨唇上,悄聲道:“這裡人多口雜,還是叫他小嶽哥便好。”
劉長淨臉紅得似要滴血,半晌方鎮定下來,看看四周,緩聲道:“四個月前,我們投降後,蒙古人直接就把我們押到這裡關了起來,除了我們嶽州四千人,還有一千人也是敗兵。前陣子我們商量著要逃,打算挖地道。但那獄官十分厲害,看出了端倪,餓了我們五六天,搜出了工具,又抓走了幾十人!天康哥就是那時候堅持著挖地道,又累又餓傷了身體,到現在都沒好,前天就暈過去了!”說罷,回頭看看身後,“他就在那邊躺著。”
楊嶽點點頭。探頭看了看楊天康,見他雖是昏迷,但仍是有氣。稍稍施了心,問道:“其他人還好麼?”
劉長淨想了想,道:“上回抓走地多不是我們族人,我們從洞庭帶過來的還一直聯絡著,總計三千九百二十六人,張、楊、劉、王、李、陳幾族皆有,”
楊嶽見他如此清楚,大禁大喜。沉聲道:“你們現在可還動得?”
劉長淨搖搖頭,無奈道:“倒也沒受什麼罪,當初餓了五天後,一天兩頓變成了一天一頓鎪飯,餓得動不了。有些體弱的,已是……已是餓死了。”
楊嶽聽得眉頭緊鎖,沉吟道:“如此說來,只有我們從外面來救,才能脫身。”
楊么也是心中無法。這近四千不能動地嶽州兵哪裡又是他們兩個人能強救出去地?若是來軟的,此地的獄官狡猾精細,怕也是難以收拾。
“小嶽哥。這蒲圻縣離著咱們嶽州臨湘只有一河之隔,若是遣人回去送信,讓寨子裡派人來,或許能行。”劉長淨顯是早已想過此事。急急道。
楊嶽慢慢點頭,又搖頭道:話是這麼說,只是一旦發兵來救,落到蒙人眼裡,怕是幾族地婦孺都保不住了。”
劉長淨一呆。立時點頭道:“是我思慮不周。小嶽哥,現在家裡怎麼樣了?我們出來這麼久。蒙古人又勢大,我們所佔的地盤可是已被蒙古人強奪了?”
楊嶽笑道:“我急著找你們,也沒怎樣留意,不過有張報寧和大哥在總是不至於如何,我們兩家已是封了義兵萬戶,天完還被圍著,張士誠那邊又起來了,蒙元一時還沒這麼快對各地漢人豪強下手。”
劉長淨向來欽服楊嶽,一聽之下也放了心,只是憂愁如何出逃。
楊嶽安慰道:“你不用擔憂,我們既是已經來了,總會設法救你們出去,國意和國誠在哪裡?”
劉長淨指著楊嶽身後,道:“在那邊,他們都沒事。”楊嶽點點頭,轉身去尋張國意和張國誠。
楊么蹲在原地,悄悄從靴中抽出貼身匕首,塞給劉長淨,輕聲道:“你拿著,以防萬一。”又探頭看看楊天康,問道:“他是不是發燒了?”
劉長淨小心收好匕首,微微點頭道:“是有些發燒,我就怕他是患了傷寒,這裡又潮又冷,他前陣子耗力太過,有些扛不住了。”
此時,楊天康突地翻身,喃喃地叫著:“小陽,小陽!”劉長淨和楊么俱是一愣,楊么“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啐道:“這傢伙,我看他精神著呢!”見劉長淨仍是有些擔憂,不禁伸手拍拍劉長淨的臉,柔聲道:“長淨,看你瘦得,你放心,明天我們偷偷帶點藥和食物來,天康他沒事的。”
劉長淨身子一動,似是要躲開楊么的手,卻又定住,呆呆地看著楊么,喃喃道:“楊……楊家姐姐,我……”楊么笑道:“怎麼了?你也想你地未婚妻了?我聽說曾家小姐可是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