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不趕緊著催他下洞庭?”
玄觀笑道:“心裡太明白了,卻不見得是好事,那小子未必對你不真心,說的那番話我都動心了,你卻還斤斤計較,居然還跑了。倒把那小子急得跳腳。”
楊么邊順頭髮,邊向玄觀走了過去,不言不說端詳著他的臉,只看得玄觀笑道:“怎麼,如今明白為兄的好處了?”
“我早明白,表哥有了這張臉,我是怎麼都鬥不過你的。”楊么慢慢說道:“如今再細細看了,越發是絕瞭望。”說罷,一把將玄觀推出門去,“呯”地一聲關上房門。
“難不成你還真對那小子動了心?”玄觀在門外大笑道,“四妹妹放心,生成為兄這般模樣的女子只怕還未出世呢!張報辰自是你四妹妹的掌中物。”
楊么受不了地搖搖頭,脫了衣物沉到水中,泡了一會。玄觀自入了隔壁的澡房沐浴。
不一會,楊么突聽得隔牆門響,似是有人輕手輕腳進了房間,隱隱傳來女子的嬌笑聲,緊接著嘩啦啦一陣水響,細細的喘息聲便響了起來。
楊么頗有些不適,暗忖這玄觀明知道她在一邊,還是這般放縱。正在這時,一眼看到對面牆上的木窗,不由從水中趟過去,打了開來,涼涼的晚風頓時吹了進來,遠處的工地還在熱火朝天地趕工。
“此處風景正好,四妹妹卻不要一時著迷,跑了出去。”玄觀的聲音從一牆之隔地另一邊傳了出來,夾雜著他粗粗的呼吸聲。楊么哼了一聲,關上窗戶,又坐回水中,隔牆的喘息聲越發大了起來。
楊么一皺眉,起身穿了衣物,出了澡房,自上二樓尋了一個似是無人的房間斜坐在桌邊休息。
楊么細細回想,這五日雖是離了他人,卻因不熟悉路徑世情,也不敢離了大路大鎮,不過幾天便被玄觀找到。如此一來,倒也不忙著遠行,只待稍習世情後,方可出行。
她原是個有心機,做事謀定而後動的人,一時被楊嶽驚了魂傷了心,又為張報辰的事動了怒,方才匆匆出行。此時慢慢思量清楚了,便知道太過魯莽,不免靜心雌伏,以待時機。
心中有了計較,楊么自然安下心來,卻有些睏倦,正要收拾了上床睡覺,卻聽到自家窗戶傳來叩打之聲。她心中一驚。卻在腦海裡升起張報辰當年站在窗戶外的樣子,連忙走過去,開啟窗戶,一個人影瞬間閃了進來,卻正是張報辰。
楊么還未說話,張報辰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抱住楊么,呼吸有些紊亂,喃喃道:“么妹,可擔心死我了。”
楊么嘆道:“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已經出發去洞庭了麼?”
張報辰拉著楊么並排坐在桌邊,細看著楊么的臉,懊悔道:“我恁地莽撞,不該和你混說,把你氣走了,我哪裡能安心去洞庭?我和玄觀兄說是去洞庭,卻回頭在路上一直尋你。多虧記得你有一身紅裙子,不然還打聽不到你已經到了潭州城,我想著你可能也在此處落腳,便來看看,天幸你沒事。”
楊么不由苦笑,這身衣服是制染劑時好玩著弄的,沒想到卻如此顯眼,自家當真是少不更事,走在這世上如瞎子臨淵,實在太險!
張報辰說道:“么妹,待你走後,我一直細想著,你若是不願意,我絕不向阿公開口。只是……只是,我當真沒有蒙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在樹林裡修煉的時候麼,只有我們兩個人,安安靜靜,誰都不理,又安心又快活。我就想和你一輩子這樣安心快活。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楊么低著頭,看著張報辰怯怯地握起她的右手,將一朵白嫩嫩的小油茶花放在她掌心,結結巴巴道:“我在路上看到的,就摘了一朵給你。”
油茶花淡淡的散發著清香,嬌嫩的花瓣輕輕撓動楊么心底的一根細弦。楊么愣愣看著張報辰忐忑不安的臉,心裡千迴百轉。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