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改變,疫病不見好,民眾反而更亂。
不到兩日工夫,就出現了十幾次流民衝撞官衙的事情。
一時間風聲鶴唳,各地的兵丁都在調動,萬歲爺甚至還從京城調來大批的禁軍。
整個江南現在就像個火藥桶,一點就著的樣子,反正許薇姝兩耳不聞窗外事,照樣是聞到了撲鼻而來的火藥味。
這日半夜,她剛剛睡下,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響給吵得腦袋疼。
宮人們飛快地收拾行李,大件的全不要了,只帶上各種藥材,最重要的還有許薇姝。
“小娘子,安郡王剛剛傳下話,讓您先繞道平州,轉去靖州,等這次疫病過去再回京,他都打點好了,您不用擔心。”
靖州?
許薇姝一怔,猛地合上箱籠,笑道:“行了,不用再收拾,我們回船上。”
丫鬟愕然。
“你們要是有願意走的,我打包票,絕不追究,就先行去靖州吧,我要回船上去。”
許薇姝抓了把頭髮,仔細纏起來,省得這頭秀髮礙事兒,“我是朝廷的五品女官,陛下讓我跟著安郡王出來辦差,一時躲一躲不惹麻煩還好,但讓我一個人丟下安郡王遠走高飛。實在是超過了底線。”
真當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不成?
一群宮人面面相覷,可在這些人裡,還真找不到一個能違抗許薇姝命令的。
人家是皇帝的女官。有皇帝的口諭在。
丫鬟嘆了口氣,跪下磕頭:“主子哪裡話,婢子若是貪生怕死,就讓婢子下輩子還進這個宮門。”
如此賭咒發誓,確實夠真切。
其他人自然紛紛表態,主子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許薇姝嘆氣,她都不認得這些人,連臉熟也算不上。相處幾日,也沒太把人家當回事,畢竟不是自己人,這會兒卻一言決定所有人的生死。還真是諷刺。
其實。宮人們心裡頭也明白,他們若自己逃去靖州躲清閒,就是活命,恐怕都生不如死,再說了,能跟許薇姝出來的,都是安郡王親信裡的親信,方容若出現意外。他們哪裡能得了好兒?
這些人對方容也掛念的很。
一行人也不管現在正是三更半夜,行動果決得很。浩浩湯湯地又殺了回去。
結果剛一到岸邊,就看見那艘大船上映紅了半邊天的大火,裡面時不時傳來一陣廝殺叫喊聲,刀光劍影無數。
宮人們遠遠站住,都傻了眼,小丫鬟先猛地關上車門,把許薇姝護住,讓人調轉馬頭,就要飛速離去。
“急什麼?”
許薇姝皺眉,厲聲喝道,舉目遠眺,臉色卻瞬間變了。
袁琦正和人交手,圍攻他的有十幾個人,都是穿著禁軍的服飾,還是天子親軍的。
許薇姝對這種服飾不陌生,當年原主和君卓感情正好的時候,沒少去偷窺親軍那邊訓練,一色的墨色鎖子甲,大殷朝除了天子親軍,根本不允許別人穿。
一瞬間,她腦子裡閃過很多可怕的念頭。但手下卻不停,直接從一個侍衛手裡拿來一把強弓。
那是制式的,臂力不強,卻也並不適合女孩子用,侍衛看了許薇姝一眼,猶豫道:“要不要給小娘子準備匕首?”
到底還是覺得女孩子拿個短兵器防身就罷了,拿強弓能有什麼用?
許薇姝笑了笑,隨手搭箭,很隨意地就射出去,離得太遠,又有火光,侍衛看得不大清楚,但隨著‘啪’一聲,弓弦響動,大船上就撲通,有人落水。
要是隻一次,那或許是巧合,沒準兒船上的侍衛正好乾掉一個敵人。
但只要許薇姝的弓弦一響,船上就有落水,五次之後,那邊的敵人也有所察覺,忽然有一隊人趁著夜色涉水而來,都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