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的手在她的腰畔摟得很緊,那聲音就貼著她的耳畔盪盪悠悠地飄著,飄到她的心裡去。
她怔怔地聽,那些聲音就像支離破碎的符號,一點點地串在一起,在她的記億深處拚命地挖著什麼。
“不過,我現在很想知道,在上陵的那個雨夜裡,你為什麼要冒著風雨,走那麼遠的路去給我送傘?是因為擔心我,還是為了演戲給我看?”
上陵的雨夜?黑羽龍盈皺著眉,陷入澡深地沉思。有那樣的一天嗎?
“唉!不管你當時是真心、是假意,我永遠記得那一天的你,頭髮是散亂的,到處都溼淋淋,我把你抱在懷裡的時候,你身上都已經涼透,嘴唇發紫,渾身都在顫抖……怎麼,你還是想不起來嗎?”
黑羽龍盈的頭開始鑽骨一般,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從裡面裂開。
她大力地推開令狐九,雙手握成拳,敲打著疼痛的頭部,“你別說了,什麼都別再說了,我不是小情,我不記得這些!”
他再度抱住她,因為她突然如此激烈地傷害自己而震驚。他意識到她的失憶不單純,背後所隱藏的可能是一個對她來說很嚴重的傷害,而他幫不上忙,至少,目前還不行。
“好,不想,不用再想,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抱著她,手掌揉著她的背,幫她平復激動的情緒。
就在此時,黑羽文修如鬼魅一樣現身,“女王,要緊急事情稟告。”
黑羽龍盈努力使自己保持清明,艱難地開口,“什麼事?”
他刻意看了令狐九一眼,用一種死寂的語調回答,“有人發現令狐使的隨從企圖穿越海境,偷返回聖朝。”
令狐九抱著黑羽龍盈的胳膊陡地僵住,心隨著黑羽文修的聲音沉入海底。
意識到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大事,黑羽龍盈的神智完全清醒過來,立刻追問:“人呢?”
“言武將軍緊急派人追趕,對方所乘的船隻竭力逃竄,海上風大,幾番追逐之後,對方船身被海浪掀翻,現在言武將軍已經派人全力搜尋船上人員,不過在這麼大的風浪中墜海,只怕都溺海身亡了。”
令狐九幾步奔到黑羽文修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雙目圓睜,“帶我去,帶我去找人!”
“下官來這裡向女王稟報此事,也正是要請令狐使到海邊去,以便辨認屍體。”
因為他這句殘酷的話,令狐九堅強的意志像是被人重重地擊碎一塊,直到他如行屍定肉一般來到海邊,在漆黑的夜幕下,看到海灘上那零散、橫七豎八地躺著的幾具屍體,他的腦海中躍出一句話——生命何其輕賤!
他拚命地在他們之中尋找夏南容屍體,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站在旁邊的黑羽言武,有些得意又冷漠地看著他,“令狐使的那個隨從是最先掉下海去的,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只怕已經餵了海中的巨魚。”
海風烈烈,吹得他的臉頰生疼,夾雜著點點浪花打在臉上,好像淚水。
壓抑了很久的悲傷在這瞬間迸發,他震怒地大聲質問:“為什麼要把人逼上絕路?難道在你們眼中殺一個人跟捏死一隻螞蟻的意義一樣嗎?如果現在死的人是你的手足、你的朋友,或是你的手下,你也可以用這種輕鬆的口吻來談論嗎?”
黑羽文修也來到他身側,冷幽幽地說:“令狐使別搞錯了,不是我們讓他們在這種天氣裡逃跑,害了他們的人是指使他們出海的人,這個人是誰,顯然您不用我們多說。”
令狐九的身子晃了晃,憤怒變成慘笑,“是啊,害了他們的人不是你們,而是我,是我要他們冒險出海的,是我害了他們……”
他有些哽咽,一回頭,看到黑羽龍盈佇立在岸邊,靜靜地看著他,她的眼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