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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陛下,臣怎敢。”
景清遠向著羋元微一行禮,又道:“只不過陛下欲舉兵征討西漠,實乃不智之舉。”
“正如孫珏侍郎所說,連年的征戰早已使我中土百姓疲憊不堪,再加上那些腐敗的地方官員的壓迫,許多百姓流亡山野,還有北原和南疆......”
“好了,愛卿不必再說了!”
羋元打斷景清遠的話,面無表情的說道:“朕意已決,待平定四夷後,再言其他!”
“陛下,臣怕天下百姓撐不到那時候啊......”
“混賬!”
景清遠話音剛落,陳隴忽然冷喝一聲,指著景清遠嗤罵道:“景清遠,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質疑陛下的決定!”
說著,一股強大的氣息自陳隴身上散發而出,令大殿內的眾人頓時大吃一驚。
這傢伙竟然敢當著人皇的面如此罵文鄉侯,簡直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不過眾人都已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油子,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過來。
陳隴如此做,很可能是人皇所授意的......
因為景清遠乃是已故護國公景丘的兒子,算是老一輩在朝中的代表,人皇哪怕對其不喜,也不會自己直接表達出來。
若不是如此,誰人敢守著文武百官以及人皇的面如此出言侮辱身為文官之首的文鄉侯呢......
“陳隴,退下!”
果然,羋元只是呵斥了一聲。
“陛下......這狗東西一味的抹黑陛下,而且據臣所知,那蕭準便是受他指使,來辱罵陛下的!”
陳隴指著景清遠,毫不客氣的罵道。
“陳隴......豎子爾!”
景清遠顯然也沒預料到陳隴竟然會對他如此說話,頓時被氣的不輕。
他堂堂大楚文鄉侯,而且還是國公之後,何時被人如此罵過。
不過他雖然氣的不行,但心中也隱隱猜到了這是羋元的授意,不禁暗歎了口氣。
當初......他也應該和幾位叔伯一起退隱了的......
景清遠餘光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羋元,心中一時間萬念俱灰。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過來,大楚的病根,其實並不在那些貪官汙吏身上,而是上面的那位......
所謂上行下效,作為人族的皇,都不在乎百姓的死活,那其手下的狗腿子,又怎麼會在乎呢?
“陳隴,朕讓你退下!”
羋元瞥了一眼景清遠,隨後有些生氣的向著陳隴說道。
“陛下,這狗東西欺君罔上,臣實在羞與之為伍,還請陛下罷了臣的官職!”
陳隴瞪著景清遠,一臉憤恨的說道。
聽陳隴這般說,大殿裡的眾人終於反應了過來。
原來,人皇這是在逼景清遠退出朝堂......
“陳愛卿,你這是幹什麼?”
大殿之上,羋元微微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陳隴,隨後又看向景清遠道:“你二人都是我大楚的棟樑,怎能為此小事鬧得如此!”
“陛下!”
就在這時,景清遠微微嘆了口氣,他看向一臉假惺惺的羋元,抬手將頭頂一尺高冠取下,“臣......今日告老還鄉,請陛下恩准!”
“景愛卿不可,朕不答應!”
羋元目中光芒一閃,冷冷的說道。
看著還在惺惺作態的羋元,景清遠心中不禁有些憤怒。
“陛下,您不用做此模樣,免得丟了我大楚人皇的臉!”
景清遠冷笑了一聲,隨手將手中的高冠往地下一拋,也不管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的羋元,轉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