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您這是做什麼?沈青當不起!”
夏沫心中的疑惑解了,自然是要多謝謝他的,她是個知錯就改的人,忙道:“沈青,今兒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往後,我要是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如今日一般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也好叫我少走些冤枉路,你說,我要不要謝你?”
沈青頓時就紅了臉,摸著後腦勺,一臉尷尬,“三小姐你太客氣了,主子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好端端就衝著您發火…”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同我謙虛了!”夏沫打斷他,笑著又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待我回府,便和杜鵑好好合計合計,什麼時候給你們把婚事辦了…”
沈青聽她這麼一說,更加不好意思了,頭一直垂著,嘴上直道:“不急不急,三小姐儘管使喚她…”
知道這人是個老實人,有些不解風情,夏沫也就不再逗他,斂了之前打趣他的心思,立刻壓低了聲音俯在沈青的耳邊道:“這太醫的醫術我信不過,你去把洛伏苓請來,快去快回!”
這一句話說的又急又快又輕,若是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
沈青怔了一下,警覺的看了一眼屋外,忙又笑道:“三小姐,杜鵑那個丫頭可是有些不聽話,您可得給我調教好了再送過來呀!”
夏沫會意,眨眨眼睛,“切!瞧你那樣兒?我們杜鵑好歹也是個大丫頭,聰明伶俐又懂事,怎地到了你這裡,就這般不堪起來?”
“你再說她的壞話,仔細著點兒你的皮!”
見她一直朝自己擠眼睛,沈青點點頭,又道:“哎喲,三小姐說的是,我再也不敢了,這就滾出去,不礙您的眼了!”
這話一落,果然見屋外的那人影不見了。
二人相視一眼,沈青立刻就出了房門。
夏沫換好衣裳,又回到慕容衡床前,細心照料,生恐有不周之處。
一會兒摸摸他的頭,看他還熱不熱,一會兒又摸摸他的脖子,看他發汗沒有,一會兒又去潤一潤他的唇,總之,那是十二分的盡心盡力。
幾塊溼毛由不停的換著,替慕容衡降溫,從不假他人之手。
那人依舊是潮紅的臉,急促的呼吸,昏昏沉沉的睡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病態的妖異,夏沫生怕他汗發不出來,又叫人灌了幾個湯婆子上來,邪寒侵體,是一定要發汗把這邪寒蒸出來的。
“熱…”
床上的人突然嚶嚀了一聲,手便從被子裡拿了出來,夏沫見他才發了些汗,體內的寒氣還未全蒸出來,忙又將他的手往被子裡放,“乖,聽話一點,手不要拿出來,發了汗就好了…”
那人也不知是意識清醒了些還是聽清了夏沫的聲音,當下便抓住了夏沫的手,“白白…”
“不要不理我…”
“不要和四哥在一起…”
夏沫聽他說這話,不由得鼻子一酸,想想之前自己對他幾乎是不聞不問的態度,如今竟越發的恨起自己起來,倘若當時她解釋一句,也斷不會有今日他這番苦痛,忍不住就低聲安慰他:“傻瓜,我沒有不理你,只是氣你無緣無故就亂髮脾氣,至於你四哥…”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你先住進了我的心裡,佔滿了它,哪裡還有位置再騰出來給別人?就是塞也塞不進去了…”
“阿衡,你這傻瓜,我的心那麼小,小的只容得下一個人,哪裡還有時間去瞧別人?就算你四哥再優秀,在我眼裡,他不過是個普通朋友罷了…”
屋外剛要敲門的手頓了一頓,滯在半空中,終究沒有落下去。
慕容琰端著那一碗薑湯,在門外站成了一樽雕塑。
原來,竟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襄王有情,神女無意,他只覺得她沒有推開自己便是心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