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三娘也不太客氣。墨紫就是墨哥,裘三娘就是望秋樓的東家,還有走私船的主使。這樣膽大包天的女子,竟然成了自己的弟妹,他真是無話可說。
“二伯,你莫非想請人驗明正身?”裘三娘一直有心理準備,墨紫會讓蕭二郎看出來,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可她脾氣不小,當然就不肯示弱,“這麼不信我所說 ,難道我和這些丫頭會跟一個男子住在一起?別忘了,我們還同坐一條船。二伯,你有眼睛,應該看得很清楚。”
“我自然知道她是女子。”卻不知道那個油腔滑調的墨哥竟然是她,不但一路從洛州來,還跟他在一個府裡,碰過幾次面。尤其是書齋的那次,兩人還獨處,可他根本沒想到。這女子在他面前隱藏如此之深,令他有被愚弄的盛怒。
“既然這樣,就別抓住她女扮男裝不放了。”裘三娘將目光轉到蕭三身上,“我想你三弟還有話要問我呢。二伯無事,就請自便,瞧你闖進來挺容易,我就不讓人送你了。”
蕭三攏眉,他和裘三娘在一起時,多是琴棋書畫的雅事,要麼就是在對待金絲的事上,那種懶洋洋推諉的態度,雖然聽祖母和母親說過三娘能幹,但瞧見她如此犀利的一面還是第一回。
“那可不行,我得借你的丫環一用。”蕭維是誰?在軍營裡振臂一呼,數萬的兵以死效命。裘三娘是弟妹,也是女人,但他沒打算容忍。
裘三娘哈哈一撇嘴,“我若不借,又怎樣?”以前沒發現這個蕭二比蕭三討厭,一副大丈夫說一不二的模樣。
“弟妹還是答應得好,這樣事情便容易解決。”裘三娘走私貨的事已被他得知,他不懂她怎能如此囂張?墨哥也是囂張之極的人物,果真是有其僕必有其主?
“你……”裘三娘可是走南闖北的,不樂意讓蕭二要脅。
“奶奶,我看二爺是誤會了,不若我送二爺出去,也可以解釋清楚。”墨紫覺得今日蕭三得一個刺激就夠了,再來一個恐怕會受不住。以她看,蕭三見裘三娘裝病,卻不像蕭二那樣擺臉色,可見能爭取一下。
裘三娘看墨紫一眼,後者微微點頭,就說,“那你小心得送,二爺今天心情似乎很糟,千萬別受池魚之殃。”
蕭二面色冷沉,轉身便走。
墨紫跟上去,已經管不了她身後那對小夫妻。
裘三娘買的這園子,也是景緻好,小橋流水的,走在其間,很是閒適。不過,跟在一條噴火龍的後頭,墨紫閒適不了,還累得慌。
“看來真如奶奶說的,二爺認得路。不如墨紫就送到這兒,二爺自己走吧。”蕭二到底火大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當初說好,再見面也當不認識的。還是他正義感十足,放不下她這個私貨違法分子,非要送她下獄不可?那可不好意思,她上面還有裘三娘這個主使呢。有本事,他豁出敬王府的名聲不要,把蕭三奶奶一起抓了。
墨紫剛停步,就見橋那頭的蕭二轉身飛起,竟然又是那把吟月劍,對著自己直刺過來。
涼颼颼的風,貼著耳朵吹。劍鞘在陽光下,散發森冷的光芒,壓在她的肩頭,沉甸甸。又只是嚇唬她而已?
墨紫直望進蕭二郎的眼裡,身形分寸未動,“二爺,這是何意?”
“讓墨哥你別在裝腔作勢之意。”蕭二將劍收回,始終冷麵,“要是普通丫頭,早被嚇死了。你跟人鬧著玩,一說話卻濃濃的酒氣?”
墨紫笑了起來,神采飛揚,“二爺好不莫名其妙。請問二爺,你可曾問過我是不是墨哥?”酒氣?她裝沒聽到。
他沒有。他根本沒想到。
“二爺說我裝腔作勢,難道我應該跳到你面前跟你說,蕭將軍,我墨紫就是墨哥,你怎麼認不出來?”可笑之極,“二爺若當初在船上開口問我是否女兒身,我必承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