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尹嘟嘟嘴,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又著實好奇笙歌的事,便趴著頭又問:“原來你喜歡四哥啊?”
這下連赫連陵也側著頭微微凝視著她。
手指漸漸回暖,笙歌抽出手拍赫連尹的頭:“喜歡不喜歡哪那麼輕易就說出來,你還小,以後就明白了。”
赫連尹癟嘴道:“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那差別可就大了。”
“你肯定是不懂裝懂。”
“裝懂的也比你這個不會裝的好。”
“……”
夜風下,赫連陵感覺到手中冰冷的溫度,連帶著心也一起漸漸沉了下來。
星夜昭示著明日的好天氣,笙歌活動了一下脖子,走進了舞樓。赫連尹與赫連陵還要回宮,好不容易送走了赫連尹,她也有了幾分疲憊。
這幾日她回家很晚,今晚便打定主意上樓收拾好後便回家,坐定喝了口涼茶,回想晚上的事,卻有了幾分猶豫。
夏伶敲了敲房門,走進來問道:“姑娘要在這裡沐浴嗎?”
“免了吧,我早些回去洗。”笙歌淡淡出神道。
夏伶看了她一眼,走近給她倒了杯熱茶:“姑娘可是有心事?”
笙歌撥出一口氣,垂眼道:“我也不曉得算不算心事……大概是感情上的。”
她不習慣同別人說這些,但又覺得夏伶或許可以幫到她。
“是陵王嗎?”她看得出來陵王對她的感情,大概覺得她是在煩心這個。
笙歌抬起眼看她:“其實……你問這句話也是我煩心所在,我對他……並沒有那些心思,可是為什麼都以為我喜歡他呢,為什麼在我一說煩心這些事時,會第一個提到他呢?”
夏伶放下茶壺,看著她:“那麼姑娘喜歡的是誰呢?”
喜歡的是誰呢?笙歌在心裡重複了一次,對啊,她喜歡的是誰呢?
只有一個模糊的,擁有修長身姿的背影,和一個溫暖而安心的懷抱的朦朧人影。只是,她一直把這當成是一種感覺,感覺也是喜歡麼?
她啞口無言。
夏伶也曾像她這樣懵懂,也曾經歷過幾年創傷,是過來人,她微微開導:“或許姑娘現在已有個隱約答案,只是自己不確定罷了。又因為心裡已經裝下了這個人,所以對於別人的玩笑感到煩心。”
“可……那畢竟只是一個感覺,應該不準。”笙歌猶疑道。
“可是你還是因此煩心了。”夏伶看見她因自己的話怔住,回想起自己當時與孟沂笙初遇時,淡淡的語氣帶著些懷念:“感情的事,又有誰說得準。但凡亂了心緒,不就是動了心嗎?”
但凡亂了心緒……就是動了心麼?
夏伶又道:“之所以一聽見你說這樣的事便會想起陵王,實在是因為在大家看來,陵王與你最為親近。或許你不喜歡他,但還是讓人誤解了。”
笙歌皺著眉,回想她說的話也真是如此,她苦笑道:“是我做錯了嗎?”
夏伶第一次沒有因為身份之別而順應,而是皺眉道:“姑娘在這一點,確實處理的不妥當。陵王喜歡你,你若無意,應拒絕,正是姑娘心腸軟,有了憑空給他希望,也讓其他人猜忌的機會。”
笙歌點著頭,夏伶又行了一禮道:“是奴婢失禮了。”
笙歌出神瞟著遠方道:“本來就是讓你來解惑的,如今說通了想通了心裡也好受多了。你先下去吧。”
夏伶又行了禮才退下,留下笙歌出神發著呆。
她對赫連陵是怎樣的感情呢?最初見到他時,她沒有想到後山居然住著這樣一位病重的少年,且笑容柔和,她想帶給他生命的希望。
後來……也是發現他是陵王后,對他的隱瞞隱隱生過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