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行車安全,她也只能很不甘心地看了那兩個不透明的白色塑袋一眼,收回了眼神。
“你乖的話,到巴丹吉林前會拿給你看。”很少有人像他一樣,壞笑的時候沒有一點俗氣,反而是不染塵埃的乾淨透明。
不過這口吻……
“別老把我當孩子。”她皺著眉不開心了。
“哦?”等紅燈,顧惟野剛好有時間轉過頭來看她,“那你喜歡我把你當什麼看?”
當女朋友看……
她猜他肯定是算準了自己說不出來這一小句話,才有意那麼問。
“其實我很成熟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遇見你,經常就變得慢半拍,言行幼稚而已。
他點點頭,啟動油門,“能看出來。”
“怎麼聽起來這麼勉強?”
路況尚可,他用右手手心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很輕聲地說:“岑曉,在我身邊,就算你一輩子都很幼稚又有什麼關係?”
是啊,又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我會永遠照顧你,愛你疼你,不會不小心把你弄丟,更不會離你而去。
——
兩天後,張掖的行程結束後,四人在阿拉善右旗與約定的司機陳師傅匯合,正式步入前往巴丹吉林沙漠腹地的旅途。
陳西澤坐在副駕,而岑曉坐在靠左窗的位置,顧惟野在中間,宋謙則靠右窗而坐。
一路上眾人沉迷於窗外風光,話都不多。
不過或許是拍戲完沒有停歇地趕來見岑曉,隨後又連開了好幾天車,顧惟野有些疲倦,很快地,岑曉就發現他睡著了。
她朝他挪近一些,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他不再難過地在睡夢中點頭,睡顏逐漸舒緩。
看著他青灰色垂下的密集睫毛,和下巴上露出的點點鬍鬚,平生第一次,岑曉被重量壓著沒有反感,反倒還覺得踏實和安心。
過了成吉思汗的雕像後,顧惟野醒了過來,略帶歉意和岑曉說沒想到自己會睡著。
她當然不會介意,手去敲打痠麻的肩膀,卻被他用手挪開,伸手替她揉動,“我們到哪了?”
痠麻傾時變為酥麻,岑曉顧不上說話,顧及宋謙還在旁邊,輕輕拉掉他的手。顧惟野知道她是害羞,沒拒絕,把手放下來,卻在下邊不動神色地又牽住了她的手。
見沒人說話,陳師傅答:“快到巴丹湖了。”
“師傅,之前我們有路過什麼海子嗎?”顧惟野揉搓著她手心的嫩肉,不允許岑曉掙脫。
“這是第一個。小夥子你醒的可真是時候。”陳師傅笑聲爽朗。他就出生在這片沙漠裡,接觸的多是遊人,也許他會覺得顧惟野面善,但絕對不會將之聯想成電視裡看到過的演員,所以也只把他當成一般遊客。
顧惟野笑笑,誠懇地說:“陳師傅,等下到丹巴湖,能不能停一下?我們是攝影為主的行程,恐怕需要一些時間來拍攝。”
“呵呵,當然咯~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停的。唉!好多客人行程緊,到丹巴湖轉轉,就折回去了。實在可惜喲!其實丹巴湖也就是開始,越往裡走看到的景色會更好看!”陳師傅語調由遺憾轉為興奮,其中蘊含著對這片沙漠樸實而純粹的熱愛。
這道理不假,岑曉想,出門旅行本來就是個探知未知美好的過程。
小的時候,她閱讀了很多關於沙漠的故事,沙漠在她的印象裡是足以吞噬一切的神秘地帶。不過越神秘也就越敬畏,反而也越能激發她的興趣。
前兩天,顧惟野提出來這裡的時候,她雖然沒明確表示,可是她心裡的高興不比宋謙少半點。
既清邁之後,這春天的沙漠,身邊能再次有他的陪伴,她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