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一鳴未料楊吉卻是問及此事,卻當真是有些驚訝的言道:“怎麼,仙師還不知道此事?”楊吉聽這一聲,當真是想直翻白眼,心道,這不是廢話嗎?我若是知道,哪能知道你蒲一鳴是誰,看著挺機靈又是十分老道的樣子,竟然也會犯這毛病。
也是難怪他會這般反應,想他乃一介凡夫,這訊息哪裡能像是各教弟子那般靈通,這事情傳到他耳中,卻是正是那句俗話,道是“黃花菜都涼了”,卻是沒料到楊吉身為一教弟子,竟然比之自己還不如,反而向自己打聽。
這傢伙四下一望,早已是反應過自己言語未免有些冒失,便連忙賠罪道:“在下唐突,仙師莫怪”見楊吉依舊顏色不變的看著自己,自是知機,不待楊吉開言便又說道:“仙師其實不知,當真是天大的幸事,此地今夜要駕臨一尊了不得的大人物,據說是一教祖師級的高人,這各教此地的仙師,就是教中長老也是不敢怠慢,這不,仙師所見這般,不正是各教在準備迎接這尊大神不是?”
楊吉心道,果真如此,倒是面色之上卻是恍然一般:“哦?不知是哪教祖師駕臨,真是有幸,能一睹仙顏!”
蒲一鳴擺擺手道:“這個在下就不清楚了,若是仙師無甚差遣之處,在下卻是有些許小事,便斗膽先行告退了。”
楊吉笑笑:“無妨,兄臺且請自便就是!”,看這蒲一鳴一禮之後又匆匆離去,楊吉自是不好表現的太過出格,你說這等大事,幾是人盡皆知,他若是貓在一邊的話,豈不是令人心疑?
楊吉正自順著人流走了不幾步,卻是眼尖,就瞄著那韓秋月一身宮裝輕盈著身形提了一盞海碗大小的玲瓏金燈自轉角之處轉了出來,看其面顯三分喜色,卻也是明白,想來倒也是,返虛境界的高手,直是鳳毛麟角一般,神龍見首不見尾,若是她韓秋月此身無緣化神返虛之境,怕是終生都是男的一見,哪知卻是這般突兀之間,就有這機緣,如何又能不喜,雖說他伏靈山一脈大教,執掌那玄天妙靈塔,教中那護教的青鸞也是貨真價實的返虛大境界,甚或因其天地靈脈之故,比一般返虛修士還厲害了三分,但哪又是她一個小小的引氣期弟子能夠等閒一見的,即或韓秋月幼時入門,未離稍步的在伏靈山中苦修至今,十日漫長,那也是隻知其名,連個影子都是沒有見著。
楊吉還在兀自猶豫,要不要現下去和這略顯幾分天真的同門師姐打聲招呼,若是不去,晃眼被韓秋月看見其身形的話,倒是女兒心性,也是言語之間麻煩不是,就見其身後又七七八八的轉出數位幾是同一裝束的數位女子,當真是鶯鶯燕燕,一塊兒雲步香飄之下,鬟影繽紛,玉佩清音之下,真是天女一般,當真是有幾分賞心悅目之感。
這幾位女子顯是各教弟子,互相均為熟識之人,一路之上也是無暇它顧,不時低聲淺語兩句,已是一轉又漸次離去,楊吉哪能不知道這一樣裝束的各教仙子所為何事而去,只是感嘆當真是人的名、樹的影,這華意門好不容易出了一尊返虛期的大神,雖是聲名還未傳開,到已是無心之下鬧出這般大的陣仗,卻也是當真風光。
楊吉目送幾女漸次離去,方始轉過身,就要打算自顧離去,卻是早已又見一個熟人,這回卻是反而自身被人家先發現,只見那周肅陰沉著臉,見楊吉瞧見自己,緊走幾步到了近前,也不多說話,拉著楊吉就疾步向外走去。
楊吉當真是覺得這人簡直有些莫名其妙,周肅這般舉動,自然是心中不舒服以極,卻是一直忍著這寡言少語的傢伙,是以就是想發火,也是又自強壓了下去,返虛境界而已,用得著這麼人人這般麼,若是哪天來上那麼一尊散仙,還不得把這些傢伙給折騰死?
緊走幾步,這周肅卻是猛地停住腳步,低聲沉聲就像楊吉言道:“你先出去等我!”那雙眼卻是不看楊吉,只是在廳中游目四顧,顯然是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