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無縫了,卻忘記將這棉底快靴藏好,你瞧,我這手裡是什麼?”
阿絮的肩膀一抖,猛轉過頭來,見祁寒手上空空如也,這才知道上當。口中道:“也不知你說得什麼。”腳下加急,走得更快了。祁寒將阿絮的神情看在眼裡,心中早已坐實。道:“想走嗎,我卻還想聽你靈牙利齒地說上一番呢!”話音甫落,便一個縱身躍到阿絮面前,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快將解藥拿來!”說著一伸指,便向阿絮“肩井穴”點去。
阿絮側身閃過這一指,道:“什麼解藥?真不知你在說什麼!”昨晚祁寒才和她交過手,知道她武功在自己之上,又見她輕輕巧巧便讓過了這招“落霜指”,心中一凜,也不答話,隻手下加緊,想先將她制住,再喝問她解藥放在何處。
阿絮連躲幾招,見祁寒仍逼得緊,面上作色,道:“你再不停手,我可要不客氣了!”卻見祁寒攻勢更猛,便嬌叱一聲,抬手一掌向祁寒迎面劈去。
祁寒知道方才沒製得住她,待她動起手來,再製住她就難了。便緊守門戶,只注意看她的武功路數,瞧其中有無破綻可尋。昨夜二人交手時,彼此都看不清招式,這次月色卻稍明,正好看得清楚。只見阿絮招式極盡巧妙之能事,且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變化莫測,讓人無從琢磨。便是偶爾露出些破綻,又曉得那必是誘敵之招,便也不敢冒進。
祁寒雖緊守門戶,不圖有功,但求無過,卻也漸漸落了下風。心中暗悔沒有將那把刀也帶來,卻又想到扮鬼自是不能帶刀的,只聽說有帶刀侍衛,卻沒聽說有帶刀厲鬼來。但兩人過招,哪容得他如此分心。阿絮見他招式略有些凌亂,清喝一聲,手臂輕拍,看似渾不用力,但手臂揮處,或曲或直,或急或緩,或喧或靜,竟從九個方位向祁寒襲來。
祁寒往後急退,心中忽想起那招“雨打疏荷”來,便立掌為刀形,在空中疾點數下。當日韓滶使出這一招,用刀在空中疾點數下,化去了祁寒那招“風雨八方”的漫天刀影。祁寒疾點數下,卻每一下都落了空。祁寒心裡大驚,就見阿絮的手掌雖從九個方位襲來,到了半途,也不知怎的,驀得便是一合,只化做一掌,卻靈動如異蛇,飄逸若請煙,雖看著它來了,卻避無可避,正被這一掌印在胸前。
祁寒眼一閉,正要大呼“休矣!”就覺那掌風到了胸前突然一收,猛睜眼看去,見阿絮化掌為指,在自己胸前一戳,祁寒吃力不過,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坐倒在地,迅疾運氣在胸前一轉,卻未覺得有什麼異樣,知道自己並沒有受傷,心中不由大惑:她沒有殺我,也沒有傷我,這是為何?
。 想看書來
第十三章 欲近還相遠。心事不能知。教人直是…
阿絮抬起手來將鬢邊的亂髮攏了攏,道:“你推我一下,我也推你一下,就算兩清了。我不是不會殺你,也不是不能殺你,卻礙著一個人的面子殺你不得。你若識趣,就忘了此事,也不得向老爺、夫人提起。若下次還這樣夾纏不清,便饒你不得了。”
祁寒苦笑一聲,道:“你這是什麼工夫,這樣厲害。”阿絮略一遲疑,道:“告訴你也無妨,你便再學幾年也破不了這招去。聽好了,這招叫做:‘清溪九曲,盡化一煙’。我也並沒有將它的全部變化都使出來,你便經受不住了。”
祁寒喃喃道:“‘清溪九曲,盡化一煙’,真當有如此名字才配得上這招——看來我打又打不過你,又不能向林師母他們說,也只能將這事忘記了。”正說到這,忽然向阿絮身後看了過去,愕然道:“林師母,你……你怎麼來了!”
阿絮聞言大驚,忙回頭向後看去,祁寒一言出口,身子已從平著地上縱起。阿絮還未回過頭來,祁寒已經一指點在她的腰間。阿絮“嚶嚀”一聲,便向地上倒去。祁寒順眼一瞥,卻見地上有一塊尖石,若阿絮倒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