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樂天開朗的關梓容,不會為任何事低落太久。
雖然,初戀有點小受創,但是人生總有無限可能,她相信,在生命的另一個轉角處,會有更適合她的男人,以及幸福。
將畫稿做最後的脩潤,E…mail寄出後的十分鐘,出版社打來電話。
“你這一年……筆觸好像有點不同。”
“哪裡有問題嗎?”
“也不是……”主編遲疑了下,凝思道:“你以前的筆觸,比較冷調,現在好像……比較暖色系,漸漸有一定的規律可尋。你是不是……那個……”
“哪個?”
“談戀愛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戀愛和他的畫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畫稿有問題,那主編到底想說什麼?
“你……唉呀,你去研究你近來這幾個月的畫稿就知道了啦。”
掛了電話後,梁問忻點開近幾個月以人物為主的圖稿檔案。
暖色系……有跡可尋……
他懂了,懂它的規律在哪裡。
這些圖稿,正面、側面、或笑、或顰眉,神韻皆像極了一個人。
他苦笑,關掉所有的檔案,仰靠椅背,輕輕嘆息。
分手快一年了,她看起來適應得很好,面對他完全沒有什麼愛恨難解的心結,對他不改關心嘮叨的阿婆性子,勉強要說點什麼,那就是她燉的藥膳一次比一次更苦了,他很小心眼地質疑她是報復在這裡。
很淡,真的很淡了,除了朋友式的關懷,再沒有其他。
想起她前一晚的交代,梁問忻趕緊跳起來,找到壓在客廳桌上的清單。
“又有當歸……”他再嘆一次氣,左手撈皮夾,右手拎鑰匙,謹遵懿旨,相當認命地執行採買工作。
她快回來了,他動作得快點,否則阿婆又要嘮叨了。
他無法不質疑,現在的大學生愈來愈好混了,不然怎麼才升大三,她看起來就一副很閒的樣子,成天不是社團就是在家裡晃,還有閒功夫研究食補來荼毒他。
走出大樓,正好看見她由機車後座跳下來,脫下安全帽交還,對機車騎士說了些什麼,揮手道別。
一轉身,見他站在大樓階梯上,三兩步快跑過來。
“你要出門?”
他揚了揚手中的採買清單,那是太后老佛爺昨晚頒的懿旨。
“正好,我跟你一起去。”
他聳聳肩,沒說什麼地率先邁出步伐。
“你這樣就想出門?”她指了指他“不當”的穿著。
不然呢?“我沒有穿燕尾服倒垃圾的習慣。”
“被你打敗了。”她沒好氣地動手替他翻好領口,扣齊襯衫釦子,再將袖口整齊往上折兩折,並且讓自己暫時忽略他底下踩的夾腳拖鞋。
雖然他率性浪蕩的死樣子迷倒左鄰右舍一群情竇初開的無知少女,覺得那樣的他好性感帥氣,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那哪是什麼輕狂帥氣?根本就是懶好不好!同住三年,她太瞭解這男人什麼鬼德行了!
偏偏人長得帥就是這點吃香,連散漫隨興都有型得沒天良。
“我又哪裡惹到你了?”他好笑地瞟她一眼,馬路都被她踩出坑來了。
“沒事!”她悶悶地回了句。
一前一後靜默地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開口。“那傢伙想追你?”
“誰?”她愣了愣。
“剛剛載你回來那個。”看到好多次了,居心可議。擺明是火山孝子才做得出來的事,一般朋友不會那麼殷勤,還風雨無阻。
“喔,社團的學長啦。我還在考慮。”
“考慮什麼?條件太遜不喜歡?還是孝心還不夠打動你?”
“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