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了。姐姐後天才跑車。不多說了,別太累,早點回去休息,別喝酒。”
“知道了。”祝童把手機遞還梅蘭亭,梅蘭亭轉頭道:“真是甜蜜啊,祝童,你準備瞞她多久?”
“如果可能,我希望是永遠,一輩子。”
“永遠是多遠?我不相信呢。假的永遠比真永遠要堅實嗎?”
祝童馬上變副表情,生硬的答道:“柳大姐,如果誰在後面搗鬼,我會讓他知道後悔和永遠哪個更真實。”
“算了,鬼也懶得管你們的事呢。蘭亭妹妹要你做證人,她只相信你。”柳伊蘭感到無趣,哼一聲轉回頭。她雖然依舊明眸皓齒,在祝童眼裡卻失去了誘惑的力度。
車內氣氛變得沉重,三個人再沒說什麼;梅蘭亭放出一首民樂,正是馬夜與竹道士合奏的那首仙曲——竹石雨。
奧迪a4的後座狹窄,絕對沒有前邊舒服,祝童乾脆和前天去蘇州時一樣,半躺在後座上,雖然不雅觀,卻很舒展,正好欣賞兩位世外高人的作品。
梅蘭亭的畫廊到了,奧迪a4停好後祝童坐起來身,看到畫廊外還停著一輛房車;黑色的賓士600,駕駛席上坐著位衣著講究的司機,五十左右年紀。
助手席上,也是位明眸皓齒的女子,三十來歲,風情如畫且精明練達。
她應該是又一朵蘭花,看到柳伊蘭,從賓士上拿下只精緻的黑色皮箱遞過來,很大的那種,裡面的東西看來也不少。
夜色深沉,雨還在不緊不慢的淅瀝著,祝童對南方都市裡的雨很不滿意;如果這樣的雨落在山青水秀處,還能添些許朦朧。祝童以為,城市的節奏適合陣雨,來的痛快,去也無情,這般纏綿,很虛偽且無趣。
梅蘭亭的畫廊外觀簡潔明朗,兩個穿旗袍的年輕女郎在門裡側佇立,她們本身就道風景。
內部佈置得色彩醇厚;一條隔斷把畫廊分成了左右兩條走廊形展示區,左邊是大大小小的油畫;右邊走廊上都是中國山水畫,配著拙樸的實木門、車馬輪,野性的動物標本、孔雀羽毛,也所以算得精美雅緻。
梅蘭亭的辦公室在最深處,很小的一間,只勉強擺下一張桌子,加兩隻皮椅就有些擁擠;出於禮貌,唯一的男性祝童只能站在那裡。
“可以開始了嗎?”柳伊蘭開啟黑皮箱,取出厚厚一疊檔案,飛快分成三份;“按照梅小姐的意見,我們的律師已經做出修改,你可以再看看。”
柳伊蘭也遞給祝童一份:“你是證人,江湖的代表,看看吧。”
祝童翻看個大概,他對於這樣的東西很敏感,都是以前功課做的多的緣故;只看條款,柳伊蘭給梅蘭亭的條件很寬鬆,副總撤消了,只派來個會計監督資金往來。
“八百萬買三成股份,不包括房屋產權,不干涉你的經營;梅小姐,你遇到散財童子了。”
“這叫風險投資,我相信梅蘭亭小姐的眼光和經驗,蘭亭畫廊一定能成為全上海最有影響的畫廊。”柳伊蘭在檔案上籤下自己的名字,蓋上圖章;梅蘭亭也簽上名字,蓋上圖章。
輪到祝童:“你們應該知道,我是個江湖騙子,你們相信騙子的信譽嗎?”
“我相信祝門的信譽。”柳伊蘭道,又看向梅蘭亭:“梅小姐也相信,對嗎?”
梅蘭亭想笑,笑不出來:“我相信祝童,他不是騙子。”
“那好,我可簽了。先說話,有糾紛別找我,先讓法院判完再說。”
小騙子寫下自己的名字:祝童。他注意看了一眼柳伊蘭名字下面的圖章,是東海投資四個字。
怪了,馬夜到山東小鎮時,不就是代表東海投資去找老騙子談合作的嗎?條件是自己當東海投資的執行人;難道柳伊蘭現在是執行人?
“有人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