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已經可以倚著軟墊坐起來,只是還時常咳幾聲,口角隨著滲出血絲。他客氣的招呼池田一雄,感謝他的關心,心裡想的卻是:不是你,我怎麼會混到如此地步?
“雪美小姐讓我表達她的遺憾,今天牧場的客人太多,她吃過晚飯才能來。”虛假的問候結束,池田一雄先轉達女主人的歉意。
“沒想到啊,連財務大臣都打電話來問候了。這兩天還會有很多人來,小姐的乾媽,威爾遜伯爵夫人今天晚上就會趕到。她可是個大人物,威爾遜伯爵是倫敦金融界的紅人。沒想到啊,井池家族會有如此多的朋友。三盛財團和村上家的也來人了,晚上的宴會就是為他們舉行的。還有個訊息,一小時前,松井正賀切腹自殺了。在嵐山他自己的公寓裡,松井正賀留下遺囑,說是對這次事件負責,對不起小姐,對不起井池財團的祖先。送遺囑的是他兒子松井平志,那可是個很好的年輕人;平志君雖然很悲痛,卻能顧全大局。殺手的身份也搞清楚了,來自京都會,殺手叫仁次;屬於京都會行動組。京都會今天真是損失慘重,會長上午被冷槍暗殺,下午,有人衝進會所,一連殺了六個人。好傢伙,這些都黑社會啊;要知道,死的的都是京都會的大人物,京都會算完了……。”
池田一雄知道祝童不能多說話,嘮嘮叨叨介紹著外面的情況。
聽說松井正賀自殺,祝童不意外。冷笑著想:如果自己是松井式的話,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松井正賀,替罪羊而已。現在人死了,就死無對證,說什麼都好。
聽到京都會被襲擊,就有點意外了,如果是井池家族的人出手報復,也許不應該使出雷霆手段,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殺掉如此多的人,那不是引火燒身嗎?
忽然,祝童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這也是在演戲,是看戲者對井池雪美的回應,只不過這一次的道具是京都會;看戲人在對井池雪美表明立場的同時,還暗含警告的意味。
祝童連忙叫過鄭書榕,讓他把自己的上衣拿來。手伸進口袋一摸,那塊傳遞資訊的手錶不見了。
白家樹和鄭書榕說,除了祝童手上帶的ck,他們根本就沒見到什麼手錶。
小騙子沒有繼續追問,閉目養神,思索池田一雄帶來的訊息,究竟代表著什麼?
京都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被消滅,耗費的人力財力都是驚人的。除了也許並不存在的井池家族的對手,殺掉井池雪美好像不符合任何一方的利益,這出精心設計的演出到底是為什麼?
祝童遠遠見過幾個天夜牧場的騎師,那些人的身手,比江湖上一般的江湖高手差不了多少。
可已肯定的是,松井式是個被動的觀眾,松井正賀的死已經洗刷掉了松井家身上本來就不多疑點;池田一雄好像也沒那個膽量和動機;那麼,這件事不是井池雪美的意思,她也一定是知情人。
只是為什麼呢?莫非是井池雪美借這個機會在警告什麼人?或表明某種立場?
就在昨天夜裡,祝童聽到一個暗啞、陰冷、低沉的聲音,那人以略帶嘲諷的口氣警告他不要亂動,而小騙子根本感覺不到對方在什麼位置。
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只能等,卻不知道能等到什麼結果;他知道一定會有個結果,事情已經鬧得滿世界風雨,作為道具,他現在是安全的。
葉兒大約知道了什麼,祝童晚飯後與她通話時,葉兒表達出極大的擔憂,說是要來日本。小騙子好容易才讓她相信,自己只受了點輕傷,那些媒體上的訊息都是記者們杜撰的。
放下電話,祝童才把強忍的咳嗽噴出來,血絲和血塊把他腳前的痰盂染紅了;他讓白家樹把龍鳳星毫刺進雙肘下穴位,才漸漸平緩些。
這兩個穴位鬼門十三針上有,白家樹卻不知道還有如此用處,祝童也不解釋,他實在是太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