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敏感,她可以說可以寫,但是祝童不會留下直接證據。
人都走了,診室裡猛然變得異常安靜。
蕭蕭在祝童對面坐下:“主任,小於已經正式接替葉兒,成為福華造船審計室主任了。您知道嗎?”
祝童點點頭:“前天陳小姐對我說了,我沒意見。”
“所以,您才讓我來您這裡?”蕭蕭問道,又不滿地說:“可是,葉兒怎麼辦?她即使不想當這個受氣的主任,也不能就這麼不聲不響的……”
“蕭蕭,這正是葉兒的意思。”祝童介面道;“是葉兒主動提出辭職,審計室的工作多,不能長時間沒有主任。”
接到陳依頤打來的質詢電話,祝童雖然沒有問葉兒,也知道她向王向幀攤牌了。讓他意外的是,王向幀會如此快速地把小於從扶正。在作出這個決定之前,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
王向幀已經步入上升軌道,從長遠考慮勢必要給祝童這匹不好控制烈馬套上韁繩,可祝童在西京並沒有接受他的安排,成為王向幀身邊過去向老過去扮演的角色。
大家都知道小於是王向幀的人,是他在福華造船的代表。之前,葉兒之所以能坐穩那個位置,是因為她身後有王向幀和祝童兩個強勢支撐。小於由暗轉明,不過內情究竟如何,有心人勢必會從中看出些微妙資訊。
站在祝童的立場上,可以理解為是王向幀在向他施加壓力;也可以理解為王向幀知道他們婚期臨近,替他們考慮,體貼地給葉兒一個甜蜜的假期。
但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東西,只有作為當事人的祝童和王向幀才能感覺的到。
“可是,昨天接到您的電話,我去找松井平志先生告別,他說也在考慮辭職。”蕭蕭又道。
“松井平志也要辭職?”祝童皺起眉毛。
能讓松井平志感受到不得不考慮辭職的壓力,只能來自範西鄰。可是,現在的福華造船正處於關鍵階段,松井平志辭職走了,誰能替代他呢?如果松井平志走了,下一個是不是該向陳依頤下手了?
祝童眉心一挑,對蕭蕭道:“我現在去給參加送行宴,你在這裡給小於打電話,就說……就說你剛聽到個訊息,修伊博士正與國內某人接觸,圖謀架空福華造船董事會……唔,接觸這個詞有點輕忽……你這樣說:剛收到確切訊息,修伊博士近期與上海某位官員多次秘密聯絡,具體內容不明,相信與福華造船有關。你對他說……將把這個資訊寫成檔案,遞交給董事會。”
想了想,祝童又拿過紙筆,寫下一張字條:一棵大樹上分櫱出兩個樹枝,有各自的理想,註定要走上不同的道路,漸行漸遠,但不必相互蠶食。
寫完看有看了看,用信封封好交給蕭蕭:“下午你跑一趟,把這個交給小於,他自然知道該給誰。那些話,當面對他講更合適。”
做完這一切,祝童的心情相當糟糕。他不想也不能妥協,王向幀擺出的架勢使他不得不作出這個看似幼稚的、可以說是一種示弱的姿態。
祝童心情不好,進入十五樓甲子包房,卻發現客人還沒到齊;雷曼參議員、西蕾亞小姐兩位主賓倒是早等在那裡了,還有就是漢密爾頓勳爵,安東尼和修飾整齊的史密斯先生。
西蕾亞小姐說斯內爾夫人並沒有隨她到十五樓甲子包房,而是先回人工湖畔風景最好的那棟濱臨浦江的別墅裡換套合適的衣服,祝童知道這是她對上午受到冷遇的報復,心情越發不好。
他是主人,本應該先到。
祝童抱拳施禮連說抱歉,分別一年許再次與漢密爾頓勳爵會面,當然要好好客氣一番。
他握住漢密爾頓勳爵的手細細端詳一番,發現對方已經完全從上次的打擊中恢復了。更怪異的是,種在他體內的紫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