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夫人對他稍加辭色,這個酒鬼是否會再次背叛?
酒和色,總是連在一起的啊。
江湖號外、醉月斬野梟
夜入浦江,纏綿數日的雨住了。
一輪明月如洗如詩,如泣如訴,高掛在萬家燈火之上,孤寂且高潔。
浦江畔,望海醫院的主樓下半部燈火通明,上半部多半是黑黢黢的,間或有十數個零星的視窗透出點滴昏黃。
人工湖畔與浦江之間修有攔河壩,被鐵藝欄杆圍出半畝大小的一塊空地。
欄杆內外花團錦簇,假山噴泉,植有十幾株鐵樹芭蕉。
在陳依頤時期,這裡是她的獨享花園;祝童接手後,這裡就成為望海醫院接待最尊貴客人的別墅。
雷曼參議員曾是這裡的上一位住客,可他如今正在跨越太平洋的航班上。
現在,一個修長的身影正扶著欄杆站在一棵芭蕉樹下,望著不遠處的滔滔浦江,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是斯內爾夫人,浦江上蒸騰的水汽迷濛了姣姣明月,也迷濛了對岸的霓虹。斯內爾夫人穿一襲茶色長裙,風吹過,裙襬輕揚,將她優美而單薄的曲線輕輕勾勒。
“北京時間二十三點整,夫人,我沒有來晚吧。”
祝童踏著剛剛升起的薄霧走來,約會不令人感覺意外,但是約在這裡就有些曖昧了。
花園的中心有個黑色大理石圓桌,如今上面鋪快米色檯布,檯布上是一隻放在冰桶裡的紅酒,兩隻繡金高腳酒杯。
“是我早到了,不過能欣賞到如此漂亮的夜景,等待的又是驕傲而神秘的‘神醫李想’,我想是值得的。”斯內爾夫人轉過身,把一張絕美的容顏暴露在地光燈朦朧的暈輝中;微笑一下,又道:“如果您能允許我叫您李想的話,您可以稱呼我為安吉拉。”
“好的,安吉拉。”祝童也不客氣,盯著這張清麗絕俗的俏臉,很是嚥了兩下口水。
這樣的佳人,竟然為了錢守了三年活寡,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握住身邊的欄杆,借冰冷的鐵枝鎮定住心神,又道:“夫人……哦安吉拉對這裡還滿意嗎?”
“上海很漂亮。我上次來的時候,它沒現在漂亮,卻更有魅力。”斯內爾夫人瞟一眼對面的幾棟摩天大樓,又道:“一座嶄新的城市淹沒了曾經的東方之珠,是的,它看起來很有活力。但是,歷史消失了。”
祝童安靜的微笑著道:“夫人的話很奇怪,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過去是最好的,任何改變都是不可接受,是對美好的褻瀆與破壞。世界是動態的,上海如果永遠也不發展的話,豈不要變成一座死城?當然,對您這樣的遊客來說,那樣的上海更有歷史感。可對生活在這座城市裡中國人來說,與關在動物園裡的猴子就沒什麼區別了,那意味著落後於屈辱。”
“李想先生,請叫我安吉拉。”斯內爾夫人抿抿嘴唇,笑道:“雷曼已經走了,我們沒有必要把寶貴的時間lang費在無聊的政治話題上。我不嫌冒昧的約您見面,是想請教您兩個問題。可以嗎?”
“請講。”祝童擺擺手,作出樂於為她做任何事的樣子。
“如果放手讓你治療,您有把握使斯內爾先生恢復健康,是嗎?”
“沒有!”祝童搖頭道;“我現在甚至還沒有被允許對斯內爾先生進行檢查。與我們面前的世界一樣,醫學是門深奧的科學,充滿了未知與不確定。曾經為斯內爾先生服務過的醫生們已經盡力,我相信,那都是醫學領域頂尖的人物,擁有最精良的儀器與所需要的任何已知藥品。他們做不到的事,我同樣也毫無辦法。”
“可是,您被稱為‘神醫李想’啊!”斯內爾夫人作出不信的樣子;“我們確實研究過您過去的病例。難道說,斯內爾先生現在的情況比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