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著實欠妥當,若是我,早就一把火燒了,或者乾脆遠遠地扔出去,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
“誰說不是呢?”楚玉祁懊悔不迭,只差捶胸頓足,“可當時我只想著萬一人家發現送錯了地方,再回來要怎麼辦?所以便暫時藏在了床底下,我哪裡知道……”
當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沉吟片刻,楚寒箏接著問道:“皇上既然指控你與別人合謀造反,那這個所謂的別人又是誰?他可曾讓你們當堂對質?”
“沒有。”楚玉祁搖了搖頭,“他們將我們帶走之後,便直接送到了這裡,說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楚寒箏目光一閃,越發肯定了藍夜雲的猜測,高靈諾所做的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衝她來的!但就算如此,他也應該將這起謀逆之案做得更像樣些吧?否則何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大概是看出她無論表情還是眼神都沒有多少絕望之色,楚玉祁心中不期然地升起了一絲小小的希望,不由試探著問道:“寒箏,你方才說證據快要找到了,這是什麼意思?誰在替我們找證據?或者你有辦法讓皇上給我們時間去尋找證據嗎?現在距離明日午時可沒多少時間了。”
楚寒箏抿了抿唇,到底還是選擇了暫時隱瞞:“證據的確有人在找,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如果明日午時仍然找不出證據,那……”
畢竟事關自家性命,就算對楚寒箏有再多的羨慕妒忌恨都好,賀蘭柳等人仍然忍不住齊刷刷地開口:“怎樣?!”
楚寒箏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劃過,眼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那就看你們到底是想痛快快地死,還是想偷偷摸摸地活了……”
這話顯然大有玄機,幾人不由彼此對視一眼,臉上寫滿了疑惑,然而楚寒箏卻只是揮了揮手,再也不曾多說一個字。
以前在靖遠侯府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在某些時刻發出一句時光如梭的感嘆,只有到了這裡,他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是度日如年。
彷彿過了幾千幾百年那麼久,才終於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幾名獄卒提著幾個飯盒走了進來,不多時將裡面的飯菜一一擺了出來,居然雞鴨魚肉的十分豐盛:“各位,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明天才有力氣上堂受審。”
看到他們擺出來的飯菜,眾人本能地認為那就是砍頭之前最後的福利,早已個個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連嘴唇都劇烈地哆嗦著。就連楚玉祁這個七尺男兒也不自覺地咬緊了牙,才勉強剋制著不曾當場失態。
可是一聽到這幾句話,他卻不由一陣驚喜,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說什麼?上堂受審?皇上還要審我們?”
獄卒點了點頭:“那是當然,就算證據確鑿,也要讓你心服口服,當眾簽字畫押才行,否則何以服天下人?”
楚玉祁不由暗中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太好了,只要能上堂受審,就表明還有申冤叫屈的機會。剛才楚寒箏也說正在尋找證據,說不定到那時證據就已經找到,不必無辜枉死了。怕就怕皇上連審都不審,就直接推出午門斬首,那才什麼都完了!
將飯菜放好,幾人便退了出去,似乎一刻都不願意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多呆。
楚玉祁並不在意,立刻喜滋滋地席地而坐端起了飯碗:“來來來,快吃吧!就像他們說的,吃飽了才有力氣申冤叫屈。”
儘管依然生死未卜,眾人卻好歹不像剛才那麼絕望,果然都慢慢端起了飯碗。誰知就在此時,楚寒箏卻突然眉頭一皺:“不要動!”
楚玉祁愣了一下:“為什麼?難道這飯菜裡有問題?”
楚寒箏眼中閃過一抹幽冷的光:“獄卒剛才那些話恐怕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還有申辯的機會,否則他若現在就告訴我們這是斷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