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月低垂,星斗掛簷。 零星的月光從高闊的殿門外透射進來,打在那張動人心魄的臉上。 雖然肖恙早有準備,但真正看到這張臉時,他還是猛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是對上那雙猩紅的眸子。 “你是……帝焱麼?” 肖恙不確定的問,聲音還是有些微顫。 聽到他的話,黑袍人沒有回答,猛地抬手握住肖恙脖頸。 他血眸微眯,一種打量螻蟻一樣的眼神在肖恙臉上回掃,然後手上猛地開始收緊。 “唔!!” 突如其來的窒息把肖恙的驚呼都捏在了嗓子裡,他下意識的就掙扎起來。 然而還不等他手腳抬起,周身就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死死的桎梏住,那力量就像是一灘沼澤圍住他全身,使他絲毫動彈不得,只能垂著四肢,任由脖頸上的手漸漸收緊。 “你……你放……開……” 沒一會,肖恙眼睛裡就逐漸血紅,嘴裡也只能零星冒出幾個音節。 剛剛路上過來的缺氧還沒完全緩過來,突然又被掐住,肖恙很快意識就開始渙散。 直到他眼前閃過一絲黑線馬上暈過去之前,肺部突然闖入一絲空氣,然後他頓時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你,尼瑪! 這狗玩意兒一定不是帝焱! 肖恙被放開後又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旁的帝焱似乎也出現某種意外,身形變得有些顫抖。 “你,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你長那,嘴是他媽幹,幹什麼用的?”肖恙語不成句的罵著,看這個狗玩意兒的反應他就知道,他不能殺了自己。 這是一種個感覺,在這個黑袍帝焱出現的第一次,肖恙就覺的心中十分怪異,現在想想,那應該該是他和帝焱的神魂契約產生的聯絡。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跟帝焱有什麼關係?”肖恙知道這人殺不了他,索性也不再客氣。 “爾敢直呼本尊名諱?” 眼前這個黑袍帝焱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不出意外,跟肖恙的帝焱聲音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個聲音更加低沉、冰冷。 “咳咳,名字取了不就是用來叫的,你要是不想別人直呼,還取什麼名字?”肖恙努力的平息著呼吸,沒好氣道。 他還更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是帝焱呢! ‘帝焱’冷冷的看著他,“凌堯,投生為人倒是變了不少,膽子也大得很,竟敢私自將契約烙印打在我的主魂上,你是想魂飛魄散不成?” “凌堯?什麼凌堯?”肖恙皺眉,立刻捕捉到他話中重點,“你說契約烙印在主魂身上,所以你不是帝焱的魂魄,你丫是個假貨?” 肖恙聲音陡然增大。 “放肆!吾乃主魂碎片分身,當年被散於此,如今甦醒只為迴歸主魂,爾敢質疑我的身份?” 說著,他一揮袖子將肖恙掀出去十米遠。 “臥槽!” 肖恙被掀的猝不及防,算到地上蜷起身子。 尼瑪啊! 肖恙肩膀看著頸間的吊墜暗罵,你個狗東西分身居然是暴力狂! 看著肖恙吃痛,黑袍帝焱冷笑一聲。 肖恙拍了拍身上的土,齜牙咧嘴的在地上坐起,“你大半夜的擄我來這就為打我一頓?那冥王大人您找場子的方式還真男人!” 他實在不願將眼前的人和帝焱叫同樣的名字,索性直接稱呼他的身份。 “你的魂印為何會打在真身上?你現在不過鬼士境界,怎麼有能力把印記打得這麼深?” 帝焱沒在意肖恙口中的嘲諷,居高臨下的問他。 “我他媽怎麼知道?我和你結印的時候才剛斷奶,是你丫自己把我找來結的契,你還來問我?” 肖恙越發的沒好氣,一晚上被這個暴力狂拖了那麼久,之後又是掐又是打的,肖恙早就一肚子火了,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 黑袍帝焱被嗆的一愣,一種神魂深處傳來的懼意讓他沒有將又要揮出的袖袍抬起。 懼意? 他赤眸怔愣,這種陌生的感覺他還真是第一次感受到,於是伏下身子,好奇似的在肖恙臉上流連許久。 半晌,肖恙被看的受不了,“看個毛啊,還有事麼?沒事我先走了!”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黑袍帝焱見狀直接抓住他灰撲撲的袖子,拎起他就來到內室。 走到內室,看到空曠的屋子中央一座巨大的豪華棺槨,肖恙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