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的人大力灌在地上。
“上官靖,愚蠢之事,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豔紅的斗篷之下,是嘶啞恍如鏽了的鋸子摩擦在木頭上的聲音。
黑衣人拽下了臉上黑紗,月光之下稜角分明的臉。果不其然正是曾經在無人的殿中,和穆青青激情的男子。
他嗤笑一聲,“我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豔紅的斗篷之下,看不到那人的臉,上官靖卻是覺得,那兜帽之下,正有一雙眼睛。彷彿狼一般盯著自己。他脊背一寒,別過臉去。
“再發生今日這種事。我就立刻送你回去。”豔紅的斗篷之下,冰冷的聲音道,“好自為之,大皇子!”
上官靖不悅的皺眉。
眼前卻是紅影一閃而過,旁邊已經沒人,僻靜的城郊,涼風緩緩而過。地上只有他的影子與他為伴。
“該死的……”上官靖啐了一口,從地上躍起,拍了拍身上塵土。
煙雨被宣紹拉著,一路不停的回到正房。
他走的有點快,她跟的有些喘。
兩人進了裡間。宣紹忽然轉身,將煙雨緊緊抱入懷中。
緊緊的抱著,彷彿怕驟然失去,怕這一切不是真的一般……
煙雨心下莫名,兩人相處良久,宣紹的情緒她亦能感受到到,他此時的不安,他的焦躁,她都能覺得出。
雖然他臉上已經平靜的讓人看不出端倪。
她也抬手回抱著他,將自己的臉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卻微微急促的心跳。
他很不安。
她卻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他若不願說,她一定不勉強去問……
“煙雨。”宣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煙雨看著他,看到他漆黑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好似自己整個人都落進了他深不見地的眼睛裡。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我和父親的關係,變成如今這樣麼?”宣紹淡聲道。
煙雨點點頭,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她聽得出,他有些緊張。
他如今的不安,也和八年前的事情有關麼?
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往,能讓平靜淡漠如他,也會有這般情緒?
煙雨期待著他的下文。
卻見他忽然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煙雨眼神怔怔的,不是要說原因麼?他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做什麼?
宣紹撩開上衣,抬手摸著自己的左胸。
“這裡有一個傷疤,你看得到麼?”
煙雨聞言看去,兩個人“坦誠相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她以前怎麼沒有注意過他胸前有傷。
凝眸細細察看,才在他手指的地方,看到一個細長的傷口,傷口的顏色已經淡的和面板差不多,若不是他專門指了給她看。她一定不會發現。
“八年前,就是這個傷口,險些要了我的命。”他口氣很淡,很淡,“當時劍尖已經觸及心脈,我昏迷了整整七日,險些醒不過來。”
煙雨怔怔抬眼看他,她從來沒想過,光鮮如他,會有這樣的經歷。
“所以你在泉州受傷之時,我很害怕,怕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怕,你會那樣不聲不響,然後,離我而去。”
煙雨抬手,輕輕觸控著他胸前那處劍傷,他的語氣很輕,卻讓她心疼不已。
那時他才十歲啊,一個十歲的孩子,要獨自經歷生死,整整七日,掙扎在死亡的邊緣,那是要何等的痛苦?
“我與父親關係生疏,甚至有時,如仇人一般,就是因為……是他親手把我推到那刺客劍下。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刺客的劍扎進我的心口……”宣紹說完,低下頭,嘴角掛著一抹蒼涼而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