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華醫生走回到主刀對面的助手位置。
與此同時,米文林米思然被潘師兄有意無意地瞟了下。
這對堂姐弟倆不敢吱聲。
可見這兩人心頭想著,尤其剛閃亮過自己技術的米思然,覺得自己或許有一天是可以給謝師姐當助手的。
師弟師妹想來搶他的位?潘世華醫生向來溫柔的眼裡猛然劃過一道粟光:是時候了,把這些人的囂張氣焰打下去。
於是沒先看到謝師姐亮技術,米文林米思然他們望著胸腔鏡顯示屏看見的全是潘師兄的炫技。
說過,優秀的扶鏡手是要在主刀前面當引路人的。
這點米文林米思然都知道。
只看顯示屏上出現的時而如過山車的驚險畫面感,代表的是手術醫生們飛速並且暢通無阻有驚無險的開路。
米文林米思然的面色唰的一白:是他們之前太只關注謝師姐一個人,導致忘了和謝師姐同班的師兄們個個同樣不是省油的燈。
想當謝同學的助手,至少要學會摸謝同學的腦袋。
這兩人能嗎?
潘世華醫生考下師弟師妹:“知道這是到哪裡準備先做哪個部位的手術嗎?”
米思然米文林實際上是下午剛接觸這個手術病例,病人病歷壓根沒條件沒時間去看,相當於兩人只聽其他人說只知道個大概中的大概。
沒關係,只要是優秀的合格外科醫生光看手術畫面程序是可以推測出手術團隊要做什麼的。
潘師兄考他們正好考到點上。
師兄和師姐一樣可怕。
按理說,米文林近期專心攻讀心外科應是比自己堂姐懂,問題是剛失敗過的他自信心不足,猶猶豫豫著:“先做冠狀動脈搭橋?”
“搭橋?”
哎?誰說錯話了?
一開始誰說的搭橋?張庭海醫生說的?
張庭海醫生:記得遞上來的手術申請麻醉書是寫著有要做冠脈手術,而且自己好像沒說搭橋。
完了完了。米文林想把自己徹底埋了,人家一說做冠脈手術他習慣性聯想到的是搭橋。
搭橋手術是要摘其它地方的動脈給心臟用,細想起來不可能,因為這樣一來做不到謝主刀說的時限內完成手術。
況且這病人情況嚴重到需要搭橋了嗎?如果是嚴重到要搭橋會一開始檢測出來冠脈的毛病了而不是要去做專門的測試。
再過會兒,米文林自認繼續完蛋的原因是:他居然暫時再想也沒法馬上想到如果不做冠脈搭橋,這是要做什麼手術?
“你在國陟學了什麼?”米思然都沒眼看了,皺緊眉頭質問堂弟。
“我很認真學的!”米文林澄清自己的語氣裡充滿委屈。
年輕醫生認真學,不一定能學到東西的原因是:不是不認真而是時間太短。因而絕不是他們荒廢了學習時間,純粹是由於在臨床時間呆的短不如老醫生,病例見的少沒法覆蓋到醫學全面知識。
不要忘了醫學是向病人學習的一門課。
專攻心外科的米文林都回答不出來,米思然?
所有人望向她,米思然心跳再次加速。
“我知道。”範芸芸舉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