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仍是單腿跪他。
“平身吧。”康熙笑眯眯的,看著我們站起,道:“謝姑娘可是為了令友傑森而來平涼啊。他已隨湯瑪法回京了。”
我頓時心安了,傑森幕後給你參謀參謀就成了,絕不能跟著你上前線。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民女是在西安時聽聞王輔臣逃至陝境作亂才來的。”
“哦,”康熙一雙銳眼在我四人身上掃來掃去,“朕想知道,謝姑娘為何對此戰如此關心,竟會順著戰路摸到這裡?”
他問話犀利,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直接道:“皇上,民女並非關心戰事,只是關心王輔臣的生死罷了!”
康熙微笑:“你且說說理由。”
我道:“傑森的事情皇上已經知道了,他受了王輔臣脅迫,吃了不少苦,我們本是無辜的人,卻被他硬生拉入陰謀,民女不平,卻不至盼他速死,最重要的原因,是我這幾位朋友……”我看看左右,指雲風道:“皇上您瞧,他只因想救傑森,就被王輔臣關起毒打,還削掉了耳朵!”雲風立刻跪倒。
我又指花葉:“她的丈夫被王輔臣以莫須有之罪斬絕斃命。”花葉眼淚流出,撲通跪地,顫聲叫道:“皇上……為民女伸冤啊!”
康熙雙眉攏起,面色凝重。
我也跪倒道:“之前,民女向您說了度勢的假話,皇上……”我偷瞄他一眼,“請您降罪!”
康熙一愣,“假話?”
我吭哧道:“那日在蘭州……您問我他幾人是否是王輔臣的人,我怕您當時抓了我們……所以就說了假話,其實他們一直都跟著王輔臣,卻只是為了能謀到一個報仇的機會啊!”
康熙的手指又習慣性放在桌子上磕起來,嘴中緩道:“臥薪嚐膽。”
我大喜,抬頭激動道:“您真是明君!”
花葉哭的梨花帶雨:“皇上……皇上……我跟了王輔臣四年,他心狠手辣,暗地裡除了許多不肯苟同於他的清官賢吏,皇上,您可還記得太原的原太守連勇?對外稱抱病而亡,實則是被王輔臣派人下毒害死了!”
康熙面色青白不定,默了半晌道:“你等起來吧,能夠棄暗投明,朝廷自不會追究過往,你們對他更熟悉些,就留在此處助圖海一臂之力。”
雲風抱拳稱是。
花葉重重叩頭:“若皇上不嫌棄民女一介女流,民女自願為皇上盡書王輔臣罪狀!”
康熙頷首,眼光飄向狐狸,他一直站在那處看我們又哭又說,未動半點聲色,可見康熙目光一掃過來,沒再讓我拽袖子,迅速拱手道:“願聽皇上差遣。”
我抹了把汗,長呼了一口氣。
康熙收了幾位綠林好漢,注意力又放在我身上,單刀直入道:“朕聞聽了謝姑娘與圖海所言,莫非是得知了什麼秘密的訊息?”
“呃,這個”我有些為難,說的太確定會引起皇帝懷疑我的來歷,還是模稜兩可些好了,“回皇上,民女只是見到虎山墩已被大軍重重包圍,王輔臣運送糧草的道路被截,民女推斷他定會想個突圍的法子,所以才提醒圖海將軍夜間要警醒些,以他的急躁勇狠的個性,很有可能今夜或明夜就派人偷襲,甚至親自衝圍也說不定。”
康熙呵呵笑了:“謝姑娘思慮周全,情勢看得透徹,堪比男兒軍師啊。”
我汗顏,這都是我早知道的事情了,忙謙虛:“皇上謬讚。”
康熙道:“圖海,若是王輔臣夜襲,你有何應對之策?”
圖海高聲道:“回皇上,若是早有準備,又何懼他來襲,正面迎戰罷!”
康熙晃晃下巴:“不妥,平涼城屯兵數萬,與他夜間正面作戰,兩方必有傷亡,若能予以他重擊,而我方又少有損折,那是最好。”
我心裡暗對康熙側個目,真會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