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聲轟轟大作,初冬時候居然現瞭如夏季般的響雷,聽到我耳中,只覺更加爆怒,我哈哈大笑,指著天拼盡全力的狂吼:“好生之德,全是屁話!想劈死我?來吧!現在就劈!如果你們不劈死我,那就給我記住了,我謝三毛說話算話,華楠若死,我必將天下攪到大亂!讓你們做神仙也不得安寧!”瘋了似的罵天,轟隆響雷竟也蓋不住我的嘶嚎。
手指抖得厲害,半晌才垂下手臂,垂下腦袋,喘著粗氣,再吐了一口雨水,帶著血的雨水。轉頭看向祠堂,門口一二三整齊排了三人,花葉、雲風和九難,表情卻只有一個:目瞪口呆。
花葉擦乾了我的頭髮,用一塊大毯子將我整個包裹了起來,摟著我在狐狸床腳處坐了一夜,狐狸無聲無息的躺著,我沒有看他,將頭埋在花葉懷裡,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無聲的流眼淚。花葉也陪著我哭,邊哭邊說:“好三毛,莫再哭了,眼睛要瞎了。”
我沒有睡著,身心疲累到了極點,卻怎麼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像開過了幾十輛坦克車一般紛亂雜響,就那麼依靠著花葉,依靠到了天亮。
九難推門進來見我二人窩在床腳的模樣,微搖了搖頭,直到了狐狸床邊,探鼻息,探脈搏,在他身上東點西點了一番後輕道:“撐過來了。”
花葉喜道:“真的?上天保佑了!”我倏地掀掉毯子,猛撲到狐狸床邊,張嘴“啊啊”說不出一句話來。九難拉好狐狸的被子,皺眉教訓我:“謝姑娘,昨夜見你激動過甚,我就未多言,以後在佛祖面前,還是不要說褻瀆的話罷。”
我誠懇點點頭,臉上扯出了一個想必極難看的笑容,九難又哪知個裡詳因,狐狸要是因我改命而死,我說不定真就豁出去了,反正不過是一條被扔來扔去沒人管的平凡命!
九難將手放在狐狸額頭,顫抖了一氣似在用力,半晌道:“待血氣平穩,阿楠就無大礙了。”
我指指腦袋,她又搖頭:“不能急在一時,腦中是否侵血尚不可知,但見他氣息平穩,想必不久就會醒來。”她看看花葉:“你們可先去休息一陣吧。”
花葉起身挺了挺腰:“我這老腰要斷了。”
我雙手合十感激的對她拜了拜,示意她去休息,自己仍趴在狐狸床邊,不願起來。
九難道:“謝姑娘若要在此等候也可,待阿楠醒了來知會我一聲。”
該補覺的補覺去了,該唸經的唸經去了。我一人趴在狐狸床邊,輕輕摸摸他的手,面板柔軟了些,溫暖了些,血液又通暢的流動了,他沒事了。心中又憂又喜,喜的是九難果真還是有情的,經此一事,或者能夠讓她理智的思考刺殺皇帝的可行性,不會再逼迫徒弟去送死。憂的是狐狸性命無礙,不會再落下別的什麼後遺症吧,九難總說“血氣侵腦”說得我心慌,老天放了他一馬,會不會轉而在別的方面懲罰他?不過不管怎樣,只要他活著就好,我一向不是個奢求的人,此刻的心願更是卑微,只要我的愛人,活著就好。
狐狸一直沒醒,我就一直趴著,摸著他的手腕,感覺那脈搏漸漸強勁,心便漸漸安穩,歪著腦袋用嘴唇去觸碰他的手指,輕輕地來回摩挲,一夜疲憊襲來,摩著摩著我睡著了。
“三毛,三毛。”被人推著腦袋喊名字,我迷糊著睜眼抬頭,花葉正站在身前。身上痠痛滾熱,側腦悶痛,我張張嘴,還是發不出聲音,直起腰四下一瞧,還在狐狸床邊,撓撓腦袋略有清醒,趕忙先看床。
床上那人睜著眼睛,靜靜看著我,眼光無神,但確實是醒了!我欣喜的一跳起身,小腿巨麻,轟地又軟倒了。花葉嗔道:“忙什麼呀,快醒醒困。”
我無聲動著唇,敲敲狐狸的手,高興的咧嘴就笑。花葉道:“阿楠,你感覺怎麼樣?”
狐狸的眼睛瞟向花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