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姆徹奇輕蔑地看著他。
「考特!這些英國人都是膽小鬼!」
「人之常情,親愛的朋友,只是人之常情。把炸藥包放一邊,讓我們先談談實質性的問題。」
「我要那封信。」
「我告訴你了我沒有。」
「這我們知道——我們也知道一定在誰手裡,就是那個女孩。」
「極有可能你是對的。」湯米說,「她可能把信放進了她的手包中,因為你們的夥伴卡爾打草驚蛇了。」
「哦,你並不否認。這很明智。很好,你給那個叫塔彭絲的女孩寫個條,叫她立刻帶著信來這兒。」
「我不能這麼做。」湯米堅決地說。
不等他說完,對方就打斷了他的話。
「哼!你不能?好吧,我們倒要看看,考金斯!」
「別著急,」湯米說,「你應該等我說完。我剛才想說除非你解開我胳膊。我可不是那種可以用鼻子或胳膊肘寫字的怪胎。」
「那麼你願意寫了?」
「當然。我不是一直都這樣說嗎?我向來樂於助人。當然你也不會對塔彭絲做什麼不友善的事情。我堅信您不會。她是那麼討人喜歡的一個女孩。」
「我們只想要那封信。」迪姆徹奇說,但臉上卻浮現出一種異樣的令人不快的微笑。
他點點頭,兇惡的考金斯蹲下身,解開湯米胳膊上的繩索。湯米來回晃晃胳膊。
「啊,好多了,」他愉快地說,「好心的考金斯能遞給我一支鉛筆嗎?就在桌上,我想——還有其他必需的東西。」
考金斯皺著眉頭把筆遞給他,同時遞給他一張紙。
「小心你的措辭,」迪姆徹奇威脅地說,「你看著辦,但是這事辦不成就意味著——死——並且是慢慢地、痛苦地死。」
「既然這樣,」湯米說,「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他思考了一兩分鐘,然後開始在紙上奮筆疾書。
「這樣寫怎麼樣?」他問,把寫完的信遞給那位冒牌探長。
親愛的塔彭絲:
你能馬上帶那封藍色的信件過來嗎?我們想現在破譯那封信。
務必快點。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這個冒牌的探長聳起眉頭狐疑地問,「她是這麼稱呼你的?」
「你又沒有出席我的洗禮,」湯米說,「我想你不會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我的名字。但是你從我口袋中拿走的那個香菸盒足以證明我說的是真話。」
另一個人走到桌邊,拿起那個煙盒,讀道「致弗朗西斯,塔彭絲」,他微微一笑,然後又放下了。
「很高興你這麼識時務,」他說,「考金斯,把這個便條給瓦西里。他在外面放哨,告訴他馬上去辦。」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十分漫長,而其後的十分鐘就更加難熬。迪姆徹奇在屋裡大步地來回踱著,臉色越來越陰沉。終於,他停下來轉過身威脅地盯著湯米。
「你膽敢對我們耍花招?」他咆哮道。
「如果有副紙牌,或許我們可以玩撲克打發時間,」湯米慢吞吞地說,「女人嘛,總是讓人等待。我希望等小塔彭絲到了,你別對她不友善。」
「哦,不會,」迪姆徹奇說,「會把你們一起扔到同一個地方。」
「你敢,你這頭蠢豬。」湯米低聲咕噥道。
突然,前面辦公室出現了一點騷動。一個湯米從未見過的男人探進頭來,用俄語咆哮了幾句。
「好,」迪姆徹奇說,「她來了——單獨來的。」
一瞬間,湯米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接著他聽到了塔彭絲的聲音。
「哦!你們在這兒,迪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