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扶你主子上去?”
碧彤氣得手直抖,也只好垂頭認錯,扶起程雪嫣。
“今日的屏開雀選姐姐怕是……”程雪瑤有些為難的咬咬唇:“不過都是那些女孩子的事,姐姐也沒有必要操心,還是保重身體為要。妹妹要先行一步了,那邊還有事要忙,告辭了!”
碧彤咬牙切齒:“都是奴婢大意了……”
程雪嫣揉揉額頭,痛得發暈,這會好像腫得又高了些。
“告訴我,她們……我們小時總做這樣的遊戲?”
“姑娘是不是撞傻了?”碧彤一急,也顧不上這樣的話是以下犯上:“那哪是什麼遊戲?分明是……”
她頓住腳步:“不知道姑娘是否還記得況先生的手上有一道疤……”
況紫辰……
好久沒有見到他,好久沒有聽到他的笛音,她似是把他忘了,可是被碧彤這樣突然的一提醒,心像被什麼砸中般猛的一跳。
她不知道碧彤攙著她胳膊的手有沒有感覺到她的脈搏加快。
她急忙避開眼。
疤……況紫辰手上的疤……
……他的手指修長如竹。她從未見過哪個男人生得這樣的美手,只可惜沒等看清便收了回去,只不過眼波一晃之際,似看見那隻手的虎口處有一道月牙形的痕跡……
“那是四年前的一個初夏,姑娘就坐在馨園那架鞦韆上,二姑娘和三姑娘在湖邊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突然一個東西直向姑娘的眼睛飛來……姑娘當時在想事情,竟沒有發現。這時一個人就像從天而降似的把手一揮……那東西就掉在姑娘腳邊。奴婢方看見那是一枚極尖利的石子,上面還沾著一絲血。再一看,二姑娘和三姑娘都站在不遠處,三姑娘手裡還拿著彈弓,見咱們望過來,急忙將彈弓塞到二姑娘手裡,嚷著‘是她讓我打的,是她讓我打的’然後就跑了,二姑娘嚇得將那彈弓扔在地上,只說‘不是我,不是我’,姑娘也沒應聲,只拿了帕子包了那人的手,那人就是……況先生……”
碧彤應是也能感到況紫辰對自家姑娘的心思,頓了頓,方繼續說道:“可是這事還沒完,也不知怎麼就變成姑娘不讓三姑娘玩鞦韆,還將三姑娘推了下去。大公子便去找他們理論……奴婢說的話是不能被相信的,當時只有二姑娘在場,可是她哭得淚人似的,怎麼也不肯講一句公道話……”
碧彤扶程雪嫣坐在繡墩上,再仔細看她的眉心,氣得眼淚汪汪。
程雪嫣對鏡瞅了瞅,只覺還不算嚴重,不過是透出幾個血點,稍微有點腫而已。她讓碧彤立刻去後廚吩咐人煮個雞蛋,包在帕子裡,在腫處來回滾動。
半柱香後,淤腫幾乎消失了,只是血點還有些顯眼。
程雪嫣也不著急,拿軟筆蘸了顏色細細勾畫了一朵桂花,那紅點恰好做桂花的蕊。
檢查一番,確認無法讓人發現一絲瑕疵,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姑娘要幹什麼去?”碧彤急忙攔住。
“不是要去參加屏開雀選嗎?未時就快到了……”
“姑娘等等,”碧彤飛速繞到程雪嫣前面:“姑娘還看不出嗎?剛剛三姑娘……她就是故意的,不想讓姑娘去那屏開雀選……”
“為什麼?在臺上獻藝的又不是我……”
“姑娘,”碧彤跺跺腳:“姑娘平時也聰明得緊,怎麼關鍵時候犯糊塗?你往那一坐,誰還會看三姑娘?”
程雪嫣頓時瞭然,只覺好笑,不過既然如此,她倒真不想讓她如了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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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屏開雀選都設在棠梨苑。
棠梨苑是程府外院,地處寬敞,無圍牆,正出於交叉路口,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