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軍令,帶著手下兵馬……造……造反了!”
“豈有此理!”解連環眼中佈滿血絲,跌跌撞撞地走出大營,猛地一激靈,酒醒了一半,只見幾名統帥策馬陣前,正火冒三丈地看著自己,他們身後則屹立著大片的兵馬。
解連環大怒道:“本督軍令已下,爾等為何按兵不動?現下領著兵馬到本督帳前又是何意!”
“解連環!你這酒色之徒有何能耐統領千軍下達軍令?我等令你交出兵權!”
“笑話!老夫是萬公公親授的總兵督,這裡所有兵馬都唯我所用!爾等不聽我的軍令,反而舉兵逼我交出兵權,造反了麼!”
見解連環怒目圓瞪殺意四起,幾名統帥不禁一顫,竟有些慌神了,解連環見眼前幾個統帥不過是群草包,得意地哈哈大笑,笑聲未停,他卻突然感到全身不適,那笑聲生生地卡在喉嚨裡,隨後他眼白一翻,竟是極其難受。
“果然如特使所言……”幾名統帥見解連環忽然閃了氣,互看了一眼,心中狂喜之極:“解連環!你已是廢人一個,還不速速交出兵權,我等可饒你不死!”
解連環用手緊緊地卡住自己的喉嚨,不住地喘息和翻白眼,面對幾名統帥的挑釁,他吶吶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下意識地回頭尋找玉藻堂的屬下,卻見玉藻堂堂眾已被朝廷的兵馬悉數圍住,幾名親信早已倒地不起,卻惟獨不見了蒼風。
“立刻交出統帥大軍的軍印!否則,我等將玉藻堂變為停屍場!”幾名統帥再次逼道。
酒中有毒——解連環恍然道,已經遲了,他全身上下似有萬條毒蟲在嘶咬亂爬,內力在漸漸耗盡,武功竟是全廢。他受不住這折磨,顫抖著跪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半分力也使不上。幾名統帥見他已如廢人,也不再擔憂,遂不耐煩地跳下馬,從他身上搜出軍印,狂笑著縱身上馬,號令道:“滅了玉藻堂!一個也不許留!”
剎時間大軍壓境,向玉藻堂剩下的百餘人馬進行屠殺,一時殺聲四起,血流成河,解連環渾身震顫在地上滾爬著,一身的武功卻使不出半分,僅半個時辰不到,玉藻堂堂眾的屍骨已是堆積如山。
“走!掃平軒轅臺!”幾名統帥見玉藻堂大勢已去,高舉軍印,率領大軍絕塵而去,蒼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遍野的屍體和烽煙。
解連環啞然地趴在地上,身上已經被砍得血肉模糊,他用盡最後的力氣一點一點地向前爬著,企圖抓住個活物做救命的稻草,突然,在滿眼的鮮紅之中,他看到一雙腳向自己走來,他慌忙抓住那人的靴子,那人在他眼前蹲了下來。
解連環吃力地抬起眼睛,陡然眼珠瞪得好似銅鈴般,他不敢相信自己在彌留之際所看到的——
“你……”
“解堂主,”蒼風面無表情地望著垂死的解連環,冷冷道,“這段日子承蒙栽培了,到了那邊,替蒼風跟白副堂主問聲安,告訴他,功名利祿在蒼風眼中不過是糞土,我蒼風,生是天風旗的人,死了,也做天風旗的鬼。”
“咿呀——”解連環的驚怒與絕望在喉嚨裡咆哮,他猙獰著抓向蒼風,蒼風輕輕一避,解連環便抓了個空,矗立在蒼風身後的少年卻赫然映入解連環的眼簾。
那少年冷漠而邪魅地立在落落月色之中,晚風揚起他身上的純白衣袂,依然是眉目如畫,攝人心魄,如同當初自己親手揭開的那張畫皮下的容顏一般,絕世傾城之中卻含著嗜血的毒,奪命的香。
“毒……”這是解連環的腦海中最後浮現出的字,他直直地瞪著那少年,眼中的恨意漸漸隨著目光的黯淡而消逝,直到所有的表情和神采都在剎那僵住,全身卻再無絲毫溫度。
“賭局結束了,接下來該當如何?”蒼風凜然站起身,握著手中長劍施然看向九毒。
九毒俊眉微挑,唇角霎時